波?”
封疆大吏聽起來的確威武霸氣,可肖子白知道姚大人這般的孤臣其實有諸多的不利,首當其沖的就是對京中的消息掌握不夠,即便留了人在京城,可機密消息是不用想了。
就如同當年的將軍府,圣上派的御史最終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查抄了將軍府,楊老將軍他們都是都沒反應過來,消息蔽塞,更別說揣摩圣意了,但凡那時朝中有人能傳回消息的話,楊老將軍至少可以提前做個防備。
姚大人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公文上,沉默半晌后開口道:“本官雖然和顧學士接觸不多,卻也知曉顧學士值得信任,將軍府和顧學士互通有無,日后即便新皇登基,顧學士想要全身而退便多了一層保障。”
“圣上難道不會忌憚?”肖子白問出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顧學士和大人一樣都是圣上的心腹,是孤臣,可如今顧學士唯一的小弟子和將軍府來往密切,更是手持禁龍衛令牌。
肖子白只要想想都感覺可怕,這一方是內閣大學士,百官之首,一方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最后一方則是只聽令于圣上的禁龍衛,這三方勢力若是凝結在一起,圣上能放心?
這一次姚大人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在肖子白以為他都不會開口時,姚大人放下手中的公文,“顧學士早年就和南陵顧氏鬧僵了,甚至在朝多年一直打壓著顧氏子弟,你看朝中可有顧氏小輩為官?顧學士不曾成親,如今就收了這么一個小弟子,還是個姑娘家,圣上和顧學士君臣相得多年,不至于容不下一個小姑娘。”
姚大人對局勢看的要明白一些,將軍府這邊他也聽到一點消息,據說楊老將軍為了楊旭不受生母張氏所牽制,把楊家兵權上交了一部分以此換取張氏一條命。
如此一來將軍府楊家對圣上而言并不再是威脅,而且楊旭年幼,等他日后能領軍作戰至少要十年之后,十年的時間足夠圣上冊立儲君了。
至于禁龍衛,即便是姚大人都了解甚少。
不管如何有一點姚大人可以肯定,顧學士伴君多年,必定是最了解圣上的人,他既然默許了湛非魚在隴右道和將軍府交好,那必定是圣上的默許。
但姚大人目前不打算和顧學士有密切來往,他也是孤臣,但卻是寒門子弟,即便日后新皇登基,對姚大人的防備會小很多。
再者姚大人看得出圣上沒有立儲的打算,那么短時間之內他就更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儲君忌憚防備,尤其是姚大人還真沒看上宮中那幾位成年的皇子。
……
第二日。
肖子墨并沒有見到湛非魚,他把這小廝交給了何生,而審問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小廝不過是褚僉事的人。
撿到了這廢紙后就想著去褚僉事那里邀功,正因為褚僉事被姚大人給關起來了,他才急著想要脫身,若是能抓到湛非魚的把柄就更好了,可惜小廝這廢紙還沒有送過去就被肖子墨給抓到了。
“既然湛姑娘有事,小的先行告退。”肖子墨行了一禮,余光瞄了一眼門外等候的董燕,隨后大步離開了。
“湛姑娘。”董燕這一次是代錢夫人過來送拜帖的,只是肅州府衙的確不適合見面,錢夫人就把見面的地點約在茶樓。
“我已知曉,告訴你家夫人,明日我會準時赴約。”湛非魚放下拜帖,錢夫人必定不會是為了給錢世鵬收尸的,湛非魚對錢夫人的印象不錯,既然能鄭重其事的送上帖子,想來的確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