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想走倒沒有走成,人群里有四個灰色衣裳的護院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前面,雖說只是一身勁裝,但明顯能看出這四個護院來頭不小。
“湛姑娘也算是人證,何必急著離開。”錦衣貴公子冷聲開口,倨傲十足的走了過來,而擋住湛非魚去路的護院隨后退到了一旁,不用想也知道這邊是他家的護院。
微微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身材并不高大,但這矜貴倨傲的氣勢明顯是出身大家族,雖說來者不善,但看著像是讀書人。
“查案是衙門的職責,和我一個小姑娘無關?!闭糠囚~脆聲開口,微微挑起眉梢反問道:“光天化日之下,這位公子打算強人所難?”
要說人證,四周這些圍觀的路人,有好幾個都是從糕點鋪子跟到醫館門口來的,哪里需要湛非魚一個半大的孩子出來作證。
貴公子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不卑不亢的湛非魚,強勢又霸道的給出答案:“我若偏要強人所難呢?”
今日若是換成其他人在大街上這般為難一個小姑娘,四周的路人早就仗義執言了,可面前這錦衣貴公子一看就來頭不小,再加上他身后這些護院,別說普通百姓,就連苗捕快他們都沒敢開口。
……
不單單有米糧,還有路上吃的干糧,甚至連布料都備了三匹。
“趙老爺和趙掌柜的時候厚道人?!眹^的路人不由開口,臉上都不由露出幾分羨慕之色,這一堆東西至少值七八兩銀子,更別說趙老爺還讓胡老大夫開了補身體的藥材,連人參靈芝都舍得用。
“不過涂家三口也是厚道人?!币婚_始他們還以為涂大牛是訛銀子,但看到涂老太太堅定的撇清關系,只道是自己大限將至才才病倒,和趙氏鋪子里的糕點沒關系,路人也相信涂家不是騙子,這事只是湊巧了。
“娘,你慢著點?!蓖看笈.Y聲甕氣的開口,自己先上了馬車,打算讓涂老頭扶著涂老太,在地下托一把,把老太太抱上馬車。
可誰曾想老太太就一口氣強撐著,人還沒走到馬車前這口氣就散了,佝僂病弱的身體一下就癱軟在地上。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胡老大夫趕忙上前查看,可惜一搭上老太太的手腕診脈,面色倏地一沉。
“二叔?!壁w掌柜面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怎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若是人上了馬車出了縣城,即便斷氣了,趙家也能把這事壓下來。
趙老爺半瞇著眼,眸光精光閃爍,,即便涂家人表現的一切正常,趙老爺也相信了,可老太太這一斷氣,趙老爺又忍不住懷疑了。
苗捕快也是頭大,人沒死一切都好說,偏偏這會人沒了,苗捕快上前兩步,“胡大夫?”
搖搖頭,胡老大夫站起身來,老太太本就大限將至,偏偏早上吃壞了肚子又吐又泄,最后的元氣也沒了,這不就撐不住了客死異鄉了。
“娘!”涂大牛凄厲的哭嚎聲響起,砰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老太太還溫熱的尸體嚎哭起來。
一旁涂老頭也是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剛剛還能說話的老婆子突然就走了。
“你們害死了我娘,你們要給我娘償命!”猛地抬起頭來,涂大牛殺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趙家叔侄,那血紅的眼睛里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似乎已經認定了趙家叔侄就是殺人兇手。
苗捕快見狀不妙,趕忙和兩個手下一把攔住了要發瘋的涂大牛,之前他就把趙家叔侄給打的鼻青臉腫了,這會老娘死了,情緒失控的涂大牛說不定真的會殺人。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怒吼聲響起,涂大牛憤怒的掙扎著,即便苗捕快三個人都差一點抓不住他。
“你們這些官商勾結的小人,你們害死我娘,你們不得好死!”無法掙脫之下,涂大牛歇斯底里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