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說的信誓旦旦,但公堂上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這話聽起來就是信口開河的胡扯,僅憑耳垂就能斷定涂大牛不是涂家的兒子?
“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找一找,看看爹娘都沒有耳垂,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有耳垂?!闭糠囚~再次開口,榴縣富裕,人口也多,而且一般人家少則兩三個小孩子,多則六七個,真要找也不難。
焦大公子看了一眼遲疑的朱縣令,冷聲開口:“朱大人,既然湛非魚言辭鑿鑿,不如就派人去查驗一下。”
朱縣令可以不給湛非魚面子,卻不好反駁焦大公子,畢竟這位也是知府家的長公子,雖說焦家看重善讀書的次子,可這位大公子一旦捐了官,至少也是七品縣令,再有焦家幫襯扶持著,鹿死誰手還真不知曉。
苗捕快等人都領命離開了府衙,朱縣令和韋縣丞等縣衙官吏則暫時去后衙休息了,焦大公子也跟著離開了。
公堂上,趙老爺此刻感激的對著湛非魚拱手致謝,“今日多謝姑娘仗義執言,焦大公子是沖著我趙家來的,倒是連累姑娘了?!?
“趙老爺不必客氣,既然遇上了,我也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闭糠囚~笑著接過話,余光掃過依舊跪在涂老太太尸體前的涂大牛和涂老爹。
即便涂大牛是抱養來的,涂老爹也沒必要隱瞞,這里頭難道還藏著什么不知為人知的秘密?
趙老爺道謝之后也沒心情和湛非魚寒暄,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趙嶺的肩膀,“今日之事和你無關,臻味軒有心算無心,我們躲過這一次躲不過下一次?!?
“二叔。”趙嶺遲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四周的捕快,這才壓低聲音對趙老爺開口:“我看湛姑娘來頭不小,根本沒將焦大公子放在眼里。”
即便是朱縣令也要給焦大公子幾分薄面,剛剛更是讓衙役搬來了椅子,好讓焦大公子可以坐著旁聽審案。
可即便知曉他知府大公子的身份,趙嶺發現湛非魚神色都沒有變一下,這淡定自若的態度說明她來頭更大,根本不將知府公子放在眼里。
趙老爺點點頭,示意趙嶺繼續說下去。
“二叔,臻味軒盯上了我們,甚至不惜動用這般下作的手段,不如我們和湛姑娘合作,不單單面塊的方子到手了,日后也不用再擔驚受怕?!壁w嶺在糕點鋪子里做了幾年掌柜的,他深諳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趙氏糕點鋪子之所以被打壓,不就是沒有靠山。
趙老爺嘆息一聲,其實當日去客棧見了湛非魚之后,趙老爺就有這個打算,但湛非魚年歲小,此事必定會交給她家中長輩處理。
這不知來路的湛家若是清貴的書香門第,說不定看不上趙氏糕點鋪子這點銀子;可湛家若是個貪的,說是合作其實是與虎謀皮,震懾住了焦大公子,卻引狼入室。
……
半個時辰一晃就過去了,衙役送來了飯菜,“粗茶淡飯,趙老爺多包涵。”
對涂大牛和涂老爹而言,這一葷一素兩碟菜,外家滿滿兩大碗米飯,絕對算是豐盛,可對于趙老爺和趙嶺,這真的是趙家下人才會吃的飯菜。
一看趙嶺變了臉,趙老爺看了他一眼,隨即笑著向著送飯的衙役道謝,“能填飽肚子便可。”
等衙役一離開,趙嶺忍不住的抱怨:“都說人走茶涼,可我們趙氏還沒有敗呢!”
每年趙氏鋪子也會拿出一些銀子打點衙門的這些捕快,平日里他們見到趙老爺或者趙嶺那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會像今日這般怠慢。
這些墻頭草不過是看趙家不行了,連面子情都懶得做,所以才會送上這般簡陋的吃食。
趙老爺雖然也心生怒火,卻還是控制住了情緒,只是眼神更為晦暗,“等湛姑娘回來了,我便去試探一下,若是能合作,即便給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