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這里也輪不到你開口。”焦夫人冰冷的眼神看著還想要禍水東引的陳氏,再次后悔當年同意了這門親事。
“母親?”陳氏一下子慌了,她雖然處處以焦濂平這個相公為天,也敬重身為知府的公公,可陳氏最怕的卻還是焦夫人這個婆母。
或許同為女人,而且都是生活在后宅的婦人,陳氏隱約清楚自己平日里那些手段根本瞞不過焦夫人。
她經常哭哭啼啼的讓人以為自己被相公冷落欺辱了,下人們私底下會同情會抱打不平,父親也會把相公叫去書房訓斥一頓。
可每一次陳氏都以為自己成功的拿捏住了焦濂平,可之后焦夫人則會在其他地方出手,或輕或重的讓陳氏吃個教訓,最嚴重的一次甚至連累了娘家,從此之后陳氏即便作妖也不敢出格。
可陳氏也知道即便焦夫人不喜自己這個兒媳婦,但看在孫子的面上,在外面也會護著她,這還是焦夫人第一次當著這么多的人斥責陳氏,也讓陳氏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內子不懂事讓湛姑娘見笑了。”焦濂平快速的站起身給湛非魚賠禮,這起身的動作太快扯到身上的傷口,痛的焦濂平齜牙咧嘴的,也愈加惱火陳氏的胡言亂語。
“大公子言重了。”湛非魚莞爾一笑,瞄了一眼低著頭一副順從模樣的陳氏,隨后向焦知府解釋道:“說出來讓大人見笑了,本打算效仿古人夜游,寫出一兩膾炙人口的詩詞,也好對老師交差,不曾想讓少夫人誤會了。”
焦夫人親手打理的百草園在黔中府也是出了名的,不單單后宅的夫人、小姐們喜歡來焦府參加詩會、花會,就連焦知府的同僚還有黔中府的讀書人,偶爾也會厚著臉皮讓焦知府出面,或者焦濂平牽頭在百草園舉辦文會。
“湛姑娘過謙了,我這逆子若有姑娘一半的勤奮刻苦,也不至于走舉官一途。”焦知府贊了湛非魚之后,毫不留情的貶低“不學無術”的長子,沒天資也就罷了,偏偏還憊懶。
今夜之前,焦知府每每都是夸贊勤學苦讀的庶子,同樣是貶低目中無人的焦濂平,只是此刻被夸的人換成了湛非魚。
還站著的焦濂平本就被口無遮攔的陳氏給氣到了,這會身上的傷口又痛,再聽著焦知府的責罵,火氣蹭一下涌了上來。
焦濂平嗤了一聲,桀驁的懟了回去,“父親說的對,可我這個不成器的長子至少沒有在外面結仇,不至于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還有仇人來行刺暗殺!”
饒是焦知府在官場多年,這會也被頂的面色難看,怒道:“濂玉他是替我擋了一刀才昏迷不醒的,你身為兄長不友愛親弟,卻在此時落井下石、冷言嘲諷,焦濂平,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湛非魚看著一言不合就互相傷害的父子倆,難怪焦知府會栽培庶子,一個是替自己擋刀的孝順兒子,讀書又有天賦,還勤奮刻苦;一個則是目中無人,不孝不悌的紈绔子,這是個人都會偏心。
看著梗著脖子完全不認錯的長子,焦知府早已經失望透頂,也不在乎多了這一次,剛好外面打聲響起,焦知府開口道:“都已經丑時了,今日一而再的勞煩湛姑娘了。”
湛非魚也識趣的站起身來打算告辭,不管地上這五花大邦的人是誰派來的,終究是焦家的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的確不方便留下來,家丑不可外揚嘛。
可就在此時,一直木著臉沉默的趙遠突然開口,目光失望的看著打算帶著何暖離開的湛非魚,“小姐?”
不說夜深靜謐,就說這竹君軒的待客廳本就不大,趙遠吐口而出的小姐二字雖然不大,但足可以讓屋子里的人都聽見。
這是要賴上自己了?湛非魚不由笑了起來,看著似乎驚覺到說錯話所以低下頭的趙遠,“你剛剛在叫我?”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