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侍郎倒是想要開口,可真論起來他不過是個五品官,丘大人不給他好臉色,陶侍郎心里再憤怒也不敢當眾頂撞上官,只能黑著臉坐在下面旁聽。
“來人,把和盛軒掌柜賈桂平帶上公堂!”驚堂木一拍,葛大人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本來看著像是個面帶笑容的和善老者,但此刻葛大人肅殺著臉,眼神銳利的似乎藏了刀子一般,逼得人無處遁形。
賈掌柜昨夜一戰里受了傷,當時那么多人都沖著箱子去的,賈掌柜為了維護和盛軒的規矩自然帶著護院抵抗。
當時也有官府的人幫忙,但寡不敵眾之下賈掌柜左右胳膊都挨了一刀,這會面上是失血過多的蒼白,一開口嘴唇干裂的就冒出血絲來,疲倦狼狽的完全沒有當時站在高臺上說話的從容鎮定。
“賈桂平,本官問你已經炸毀的這間屋子是何年何月搭建的,負責搭建房屋的工匠姓甚名誰,這屋子里可設有通往外面的機關密道?”
葛大人一連串的丟出了三個問題,一百零二件東西憑空消失之后,賈展柜和和盛軒的護院、伙計都被下了大獄,只是丘大人他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都沒來得及審問賈掌柜一行人。
湛非魚站在角落里旁聽,從賈掌柜開口到搭建房子的五個工匠都找了過來,葛大人這一審問就過了小半個時辰。
“賈桂平你們暫且退到一旁!”葛大人銳利的目光看向湛非魚等人,隨后冷聲開口:“把早上的口供拿過來。”
湛非魚一行人早上是露了口供才被軟禁在府衙的后衙,雖說口供大同小異,當時所有人都在馬車里待了一夜,有些人一夜沒合眼,有些小睡了個把時辰,大家都沒有下馬車,所以這口供基本相同。
不同的是不時有兵卒把收繳回來的東西送進屋子里存放時,不少人掀開馬車簾子看著,所以口供在此處有些不同,但把所有的人口供一對比,卻能發現大家都是實話實說。
就好比丑時時,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打更聲。
剛好有一個兵卒抱著紫檀木座屏過來,估計是累很了,當時腳下還踉蹌了一下,透過馬車簾子往外看的眾人當時心里咯噔了一下。
只要是掀開簾子看的人,他們的口供都對得上,包括這兵卒站穩后罵了一句他娘的他們都聽到了,口供是如出一轍。
葛大人對照口供再一一問詢,湛非魚卻放在最后一個,也不知葛大人是按照馬車停放的順序來問的,還是有意為之。
“回大人,我年紀小經不住折騰,再加上四周都是官府的人,心安之下我很快就在馬車里睡著了,直到天亮之后聽到丘三公子的喊聲才醒來下了馬車。”
湛非魚這話聽起來沒一點毛病,公堂上就她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再對比眾人眼下是沒睡好的青灰色,一個個面帶疲憊,若不是在公堂上估計都站不穩了。
可湛非魚這會卻精神奕奕,再聽她這清脆的小嗓音,果真是年紀小啊都不知道怕的,昨晚上擱誰身上都睡不著,沒看丘三公子剛剛還打了個哈欠,這是真的困了,否則世家公子又怎么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如此失禮的舉止。
“湛非魚,本官聽聞你身邊的幾個護院都來自學士府,是一等一的高手,昨晚上你的馬車就停在門口,你確定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陶大人突然起身搶在葛大人說話前開口,陰沉沉的目光毒蛇一般盯著湛非魚,聽他這問話的語氣就知道陶大人懷疑湛非魚在說謊。
丘大人和佘指揮都沒有開口,葛大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喧賓奪主”的陶侍郎,隨后示意書吏繼續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