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家大爺爺的話,幾個齊家的婦人立刻沖進了客房,快速的把床上的齊娘子拖了出來。
雖說齊娘子衣裳只是有些凌亂,可脖子處的那殷紅的痕跡,再加上已經花掉的口胭,再加上散落下來的幾縷發絲,任誰都能看出齊娘子剛剛經歷了什么。
“這是被人下了藥?”有和齊娘子交好的婦人低聲開口,眉眼里是掩飾不住的擔憂,這般的拖拽人都沒醒,分明是被人下了藥。
“呸,甭管怎么著,這賤婦就該浸豬籠!”旁邊一個圓臉婦人滿臉惡毒的淬了一口。
圓臉婦人也是齊氏的媳婦,當年和齊娘家先后腳嫁了過來,一開始圓臉婦人倒是得意,處處壓了齊娘子一頭。
自家公婆健在,也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不但有公婆幫襯著,自家男人也有一把子力氣,農閑時還能娶府城打短工貼補家用。
都是齊家新婦,對比上有癱瘓在床的婆婆,下有一雙兒女要養活,齊昌林這個當家男人只知道讀書,不但不賺銀子,一年還要花掉十多兩銀子,齊娘子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衣裳更是補丁貼補丁,圓臉婦人那叫一個得意。
可隨著齊昌林考取了功名,齊娘子一下子就成了村里婦人們羨慕的對象,這可是秀才娘子,齊昌林雖然還在官學讀書,但族里卻經常貼補齊家,同村的人更是奉承巴結著齊娘子,只道齊娘子的福氣在后頭,日后可就是官夫人了。
這讓圓臉婦人羨慕嫉妒恨,私底下說了幾句酸話,不曾想被公婆聽到后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自家相公也罵她是長舌婦。
這不憋屈了幾年,這一次齊娘子被捉奸在床,圓臉婦人第一個沖進了屋子,借著拖人的機會還在齊娘子身上狠狠掐了幾把。
大爺爺包括村正和幾個齊氏族人面色都難看,齊娘子是被人下藥了,可不管如何她已經失貞,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老叔,屋子里的?”馬村正低聲開口,目光遲疑的看向屋子里,齊娘子倒好處理,可這事牽扯到了貴人就棘手了,和昌林交好的都是讀書人,不但是坐著馬車來的,還有下人隨行伺候著,這一個處理不好得罪了貴人,不單單是昌林要遭殃,說不定還會連累村里、族里。
大爺爺滿是皺紋的老臉漆黑一片,他今日雖然沒有來吃席,可私底下也問過幫忙做菜的堂侄子,今日來的幾個可都是貴人。
聽說其中一個是知府家的公子,還有一位貴人身份更貴重,昌林沒有明說,但比知府家的公子還要貴重三分,大爺爺都不敢想這是何等身份。
剛剛幾個婦人還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但這會大爺爺和村正一說話,所有人都不敢開口了,偏偏這個時候昌林去了醫館,否則還有個商量的人。
大爺爺皺著進蹙著,遲疑半晌后,突然滿臉厲色,一手指著地上沒人管的齊娘子,“都是這個賤婦不守婦道,見貴人醉酒不醒,就想著攀高枝,差一點毀了昌林和他摯友的清名,先把這賤婦關進祠堂,一切等昌林回來再說!”
這是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齊娘子頭上?馬村正和幾個族人對望一眼,隨即都點點頭,雖說這般做不厚道,可至少保全了昌林的名聲,而且也不會得罪貴人。
圓臉婦人一聽大爺爺的話更是喜上眉梢,恨不能一瓢冷水把齊娘子潑醒,然后看她生不如此的可憐模樣。
倒是其他幾個婦人心有不忍,齊娘子的為人她們都知曉,嫁到齊家這些年就如同老黃牛一般任勞任怨,自己身體都累垮了,比起同齡人生生老了十歲都不止。
好不容易等到齊昌林考了功名,日后齊娘子也可以享福了,可如今出了這事,齊娘子別說享福了,估計連命都保不住了。
可族里的事輪不到幾個婦人插嘴,她們只好把孩昏厥的齊娘子半拖半抱的送去了祠堂,然后留下兩人看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