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推之幕后真兇恨的也是湛非魚,所以不需要白夫人多加暗示,姚大民死前誣陷湛非魚是真兇,一方面是自己想要報復,另一方面想以此討好幕后真兇從而放過姚家人。
白府尹放下茶杯,看著神色一片坦然,半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的白夫人,“所以你指派賴三帶話給姚大民之后,不管姚大民會不會誣陷湛姑娘,于你而言都沒有損失。”
誣陷了,白夫人剛好可以把白兆輝擺脫湛非魚的救命之恩。如果姚大民不夠聰明也沒有誣陷湛非魚,白夫人也無所謂,他刺殺白兆輝也該死。
“老爺,兆榮和兆和的親事是你和婆婆當年訂下的,如今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兆輝迫于流言蜚語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姑娘。”白夫人說起兩個兒子的親事一下子就沉了臉,眉眼之中是對婆婆和丈夫的不滿和怨怒。
就湛非魚在公堂上那處事不驚的表現,出口成章的博學,大慶律法更是張口就來,白府尹還真沒看出來她會巴著自己小兒子。
再者就湛非魚那一團孩子氣的模樣,眉眼干凈而透徹,這怕這姑娘在男女之事上都沒有開竅,說她會挾恩圖報,白府尹看著端正著身體,高昂著下巴的白夫人,只怕說再多也是無用。
白府尹沉默了許久,這讓堅信自己沒有做錯的白夫人都沒有了剛剛的傲氣,臉上終于露出幾分惶恐之色,強撐著鎮定給自己辯解,“老爺,我這般做都是為了兆輝。”
“那你有沒有想過姚大民這番招供若是連累湛姑娘有了牢獄之災,那又該如何收場?”白府尹一字一字開口,“還是說你想讓兆輝甚至整個白家都背上恩將仇報的惡名?”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那些流言都是她放出來的,她這般做就是為了嫁給兆輝!”白夫人瞬間又理直氣壯起來,皺著眉頭滿臉嫌惡之色,“她之前在多寶閣還訛詐了溫家姑娘一萬兩銀子,這般貪財的性子,只怕是哪家商戶女,嫁給兆輝日后就是官夫人!”
就湛非魚身邊跟著的護衛都能讓夜襲的折家人鎩羽而歸,她若是想要放出點流言蜚語,白夫人只靠內宅的這些人就能查出來,那真是奇了怪了。
再者哪個商家女敢和折家大小姐正面剛,敢光明正大的訛詐溫家大小姐一萬兩銀子,白府尹以前以為白夫人只是心高氣傲,可如今才發現她還目光短淺,自以為是。
白府尹起身往門口走了去,腳步一頓背對著身后的白夫人開口:“湛姑娘都不會嫁給兆輝,所以你不要再多生事端,否則我會將賴三和曾管家送回黎家,為了幾個孩子我不能休妻,但你卻可以病故!”
“老爺你?”白夫人傻眼愣住了,直到關門聲響起才猛地回過神來,可惜白府尹此時已經走遠了。
老爺竟然為了一個賤人要休妻?反應過來后的白夫人氣惱的拿起茶杯就砸了起來,一陣噼啪聲后,依舊不解恨,白夫人再次把屋內的擺設都給砸了,站在一片狼藉里大口喘著粗氣。
可正因為知曉白府尹這話的重量,白夫人才如此憤怒,可憤怒之后則是后怕,若是娘家同意了,病死自己真的太容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