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湛非魚在瞿氏陪同下到達常老夫人的壽安院時,此刻正屋里已經黑壓壓的一片坐滿了女眷,估計都是好奇湛非魚的廬山真面目。
“瑤池春不老,壽域日初長。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湛非魚跪在蒲團上磕頭,圓乎乎的臉龐本就是喜慶的長相,再加上今日祝壽特意穿了紅色對襟襖裙,頭上也是同色的紅寶石頭飾,整個人看著就跟菩薩座下的小仙女一般,喜得常老夫人笑出一臉的褶子,趕忙讓瞿氏把人扶了起來。
“好孩子快起來。”常老夫人面容慈愛,她這般年歲了可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就看湛非魚這唇紅齒白的模樣就心里歡喜。
更不用說湛非魚眉眼清正,老夫人活了這把年歲了,什么人沒遇見過,最喜歡的還是這般赤子初心的姑娘家,心里干凈。
常老夫人握著湛非魚的手沒放開,笑著和坐在下方的娘家弟媳開口:“這一看就該是我家的姑娘,這眉眼和我年輕時可像了。”
“你這個老不修,你當年可沒這容貌。”和常老夫人認識了幾十年的老姐妹不由笑罵了一句。
不得不說比起時下這些清瘦苗條的世家千金,湛非魚這依舊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更得老一輩的喜歡,“這是我早年得到一塊玉,日后做個釵子戴著玩。”
常老夫人則是親自把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套到了湛非魚手腕上,不容她拒絕的嗔怒道:“今兒我可是老壽星,這鐲子不要也得要。”
湛非魚畢竟是小輩,甭管在座這些夫人們是什么態度,可該給的表禮自然少不了,這一圈請安問好下來,湛非魚頭上多了好幾支簪子,玉佩鐲子什么的則交給何暖暫時收著。
“呦,這是在多寶閣買的那些珍珠寶石不夠用了,又到這里來訛詐了?”一道譏諷的嘲笑聲自門口響起,折婧目光兇狠狠的瞪向湛非魚。
“婧兒,不可無禮。”折家老夫人眉頭一皺的斥了一句,看著繃著臉滿眼怒意的小女兒,折老夫人突然有些懊悔這些年嬌慣著折婧,讓她如今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常老夫人一看來人連忙讓侄媳婦扶著自己起身,笑著往前迎了過來,“原來是折家妹子,快請坐,今兒都高興,可不興罵孩子。”
“這丫頭讓我給慣壞了。”折老夫人也不拿大,雖說常寺卿也只是正三品的官員,而折老將軍乃是一品大將軍,折家更是供奉著一塊圣祖帝賜下的免死金牌。
可真的論起來常大人是京官,常家的姻親故舊也有不少在朝為官,而且都是文官,折家不過是武將,如今折老將軍還有兒子、孫子都在邊關,若是和朝中官員結了仇,但凡出了點什么岔子都沒人會幫襯著說句話。
一同前來的折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抱歉的看了一眼湛非魚,小姑子這性格她們妯娌都習慣了,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左右婆婆在這里,輪不到她們當嫂子的出面。
“好孩子,我家婧兒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這是做夢都能笑醒了。”折老夫人這一開口,引得常老夫人幾位老夫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甭管折家是不是有意把折婧還有折三郎養廢,可就算廢也要有個程度,折婧都已經及笄了,還滿京城的追著寧家小子跑,把折家的臉都丟盡了不說,關鍵這門親事若是不成,日后誰家愿意讓折婧進門?這不是沒進門就給兒子頭上戴了頂綠帽子。
“老夫人謬贊了。”湛非魚笑著謝過折老夫人給的表禮,至于折婧那憤怒扭曲的表情,湛非魚純當沒看見。
折婧惱火的厲害,偏偏這是后院內宅,她這點身手根本教訓不了湛非魚,說不定還會被何暖給反過來收拾一頓,此刻只能憋著火氣,目光死死的盯著湛非魚。
片刻后,瞿氏借著給常老夫人倒茶的機會低聲開口:“白夫人過來了,嫂子正在接待。”
常老夫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