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被通緝是有人栽贓的。
陳之行的臺詞斷斷續續,怒氣仿佛變成一道循環開合的閘門,不斷阻斷著他的氣息。
他刻意壓低著聲音,“不能說話,不能咳嗽,笑不能出聲,我用水龍頭不能開到最大...”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仿佛心頭的一根線正不斷迫近著崩斷的邊界。
“上個廁所不能用馬桶水沖,我連特么放個屁我自己都得控制著音量,我一天到晚戴個白手套,我還像正常人么?”
他這一連串詰問如同泄洪一般,將剛剛的平鋪直敘完全顛覆。
從弱勢一步步走向強勢,每一句都能讓情緒再次向上攀升。
而更加巧妙的是,他完全沒有到達喪失理智的邊界,所有的聲音都是擠壓而出,低沉而有力。
陳之行終于抬起了頭,直視金示嘉雙眼,“換你試試?”
袁宇梅長呼了一口氣,直到陳之行將這一長段臺詞說完,她仿佛才找到呼吸的空檔。
默默回身一看,身旁的五佰和王瑋已經驚的張大了嘴巴。
仿佛面前的陳之行已經換了一個人。
原來不是自己被驚到了,五佰和王瑋這倆人也不知道他的底細。
將心中的芥蒂消除,袁宇梅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可以了,就先到這里吧。”
她說的輕松,但金示嘉卻有些不甘。
他當然分得清好賴,陳之行剛剛的一番發揮實在是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人太壞了。
先用放松的狀態讓我疏于防范,然后突施冷箭將我比了下去。
“我還沒演完,后面還有一段臺詞呢。”
金示嘉心中暗暗盤算,剛剛這一段是讓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若是心態放穩,后面自己肯定能扳回來。
袁宇梅聽到他的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手中圓珠筆不斷點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聲音。
眾人都在等著她的回話,一時間房間中安靜下來。
半晌,袁宇梅抬起頭,“這樣吧,你們倆換一下角色再來一遍,金示嘉演弟弟,陳之行演哥哥。”
她目光瞥向陳之行,笑意晏晏道:“能來么?”
“沒問題。”陳之行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言語。
他前世沒有和金示嘉合作過,不過此時一搭戲,陳之行就掌握了對方的水平。
金示嘉是一個自我中心非常強烈的演員,無時無刻不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勢。
像他這樣的演員不少,例如演技比他高三四級的謝廷峰,或者再高七八級的江文。
可惜他的演技和氣質有些不相配。
前世的陳之行在經歷過打擊之后在話劇圈沉了七年,深刻的明白了著一個道理。
如果你表演的每一段情緒都在亢奮之中,那真正該迎來爆發的時候就剎不住車,俗稱人來瘋。
這事放在歌手身上叫唱商,放在演員身上叫節奏。
顯然此刻的金示嘉并不懂得掌握節奏,而且不懂得掩蓋自身缺點。
他的聲音尖細,一咆哮起來就十分刺耳。
害!哪像我啊,現階段唯一的缺點就是長得太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