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我爸爸是漢奸怎么著?”
陳之行按著他,“口誤口誤,嘴禿嚕了,是外賓,于老爺子當年帶著外賓滿四九城溜達。”
“你這禿嚕了不要緊,我爸爸成甲級戰犯了。”
“首先于老爺子就說了,少爺,當翻譯得給自己起個外國名字。”
于千點點頭,“那對,跟外國人交流方便。”
“你爸爸當時拍了拍胸脯。”這么說著,陳之行也拍了拍胸脯。
“你說事就說事,別帶入角色。”
“行了,那不拍。”陳之行從善如流,指了指自己:“我就問于老爺子啊,您的外國名字是什么呢?老頭豎起大拇哥指著自己鼻子。”
于千氣的跳腳,“你把手放下!”
“于老爺子說,我當初上學的時候,我老師給我起的的外國名字叫岡本!”
“吁——”
臺下笑聲一片,笑的陳之行有些摸不著頭腦,裝傻道:“他們笑什么呢?”
“沒你事,笑我爸爸那缺德老師呢。”
陳之行嘆息一聲,“早些年老頭確實干得不錯,不過后來這生意沒落了。”
于千補充道:“對,不抗戰勝利了么。”
“哈哈哈哈。”
“生不逢時!”陳之行滿臉可惜。“再后來,他就轉行了,這事被他當成屈辱的故事,要不是我去,他都不帶說起這段往事的。”
“得!這手藝砸手里了。”
“休息了也沒消停,有很多跨國公司想要找于老爺子當翻譯,但他也一概不見。實在實在是礙于人情推脫不了了,他到了現場干張嘴不出聲。”
于千大奇,“這怎么說呢?”
陳之行解釋道:“張嘴是還了人情,不出聲翻譯是對這一行的抗拒,這是規矩。當時四九城都傳,于老爺子是刀鞘翻譯。”
“您給各位解釋解釋這刀鞘翻譯是什么意思?”
“刀鞘大家都知道,它是把刀給包住,就說有能耐,但是不露出來,這就是人生哲學。”
“對,要不怎么叫岡本呢。”
“哈哈哈哈哈。”
陳之行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他們怎么又笑起來了?”
“他們笑那個缺德老師有遠見。”
陳之行豎起大拇指,“那確實,他為咱們培養出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大漢奸...不是,大翻譯官!嘴禿嚕了。”
“你嘴勒嚴實了說啊。”
“那咱們不說漢奸的事,都過去了。”
于千一瞪眼睛,“壓根也沒有!”
“那咱們換一茬,還有很多觀眾說當一個演員要懂的運營自己的社交賬號。”
“對了,現在是信息時代,跟觀眾拉近距離是好事。”見陳之行改轍,于千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
陳之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很多人說我在網上挺活躍的。”
“對,天天給人點贊么。”
“哈哈哈哈。”
攝影師很靈性的給臺下的和劉一茜來了個特寫。
“你別瞎說啊,那是手滑了。”
于千光笑著,也不搭茬,也不知道他是上臺聽笑話的還是來說相聲的。
“我本來覺得自己還是個沖浪小達人呢,結果一看到于老師,那才是小巫見大巫。”
“我也算不上熟知,就是有些了解。”
陳之行重重地點了點頭,“想當初剛一見面,于老師看著我這古董機,拉著我就聊這些新鮮科技。不是跟觀眾朋友們捧,真叫人大開眼界。”
“我平時也愛鼓搗這些。”
陳之行扒拉著手指頭,“什么叫大哥大,哪個叫bp機,什么是小靈通,人家說的頭頭是道。光說不行啊各位,還得展示一下自己最前沿的高科技,話沒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