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楓便已經橫插在兩人之間。
小姑娘如同一只發怒的雌虎,掐著雙臂,眉毛倒豎。只恰到好處的將自己的怒容給王正雨展示了一眼,便轉過身去,對陳之行怒道:“別再說話了!”
“哦。”陳之行從未見過張紫楓這幅模樣,呆愣了一秒,旋即輕笑出來,心中不由得一暖。
“你還說!”
“我不說了。”
“你還說!”
“最后一句。”
“半句都不行!”
......
“妹妹,我來照顧吧。”
彭玉倡推開門,看著屋里熟睡的陳之行,又看著一旁正趴在桌子上寫著作業的張紫楓,輕聲勸道。
張紫楓耳朵立起來,緩緩轉過身,沖彭玉倡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看著陳之行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這才壓低聲音,“不用了,你不是也坐了一天的車么?明天拍攝還有體力勞動,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我幾天不休息都行,身子棒。”
“不要影響你明天的拍攝狀態,哥哥已經病倒了,明天就靠你了,你不能再累到了。”
張紫楓這么一說,彭玉倡的眼睛頓時黯淡下來。
確實,論節目的掌控能力,他確實拍馬也趕不上陳之行。剛剛進入這個小團體的他唯一能帶來些許效果的也就是憨厚的性格,可是憨厚就意味著體力的付出。
看著張紫楓真誠的目光,彭玉倡也沒多想,“那你也早點休息吧。”
彭玉倡關上了門,張紫楓躡手躡腳的來到房門邊,確認再沒有人在門外,好像做賊一樣舒了口氣。
微微抬起腳跟,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己腳步的音量,一步步挪到了陳之行的床前。
緩緩低下身子,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陳之行的睡姿。
睫毛有點長,該剪一剪了。
睫毛好多啊,一根,兩根,三根...好似數羊一般,張紫楓越數越困,腦袋都搭在了床沿上。
“你這模樣是要吃了我找從哪下口呢是么?”
將睡未睡的當口,陳之行突然醒了過來,正挑著眉毛調侃著。
“你醒了?要喝水么?還熱著。”
也不等陳之行回復,她急匆匆地走到桌前,將保溫杯打開,一股白汽頓時涌出。
將水倒在瓶蓋里,張紫楓又吹了吹,這才送到陳之行嘴邊。
“我是感冒了,不是癱瘓了。”陳之行感嘆她的小題大做,撐起身子,將瓶蓋接了過來。
身上還有些酸痛,不過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少。
“還要喝么?”
“直接把杯子給我吧。”
“哦。”
接過水杯,陳之行直接頓頓頓地干了滿滿一杯,擦拭著被水漬濺濕的被子,陳之行看到了桌子上擺的書。
“知道學習了,看來你是長大了。”
張紫楓哼了一聲,搖晃著好似炫耀一般,“課外書,不是教材哦。”
陳之行定睛一看,確實不是教材,而是《蘇東坡詩詞集》。
“也挺好的,多讀讀詩當個才女。”陳之行皺了皺眉,多嘴囑咐了一句:“當個正經才女,別像張婧初那樣似的,看到哪了?”
張紫楓抽落書簽:
“一樹梨花壓海棠。”
陳之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這滿意之色只維持了半秒鐘,有些混沌的腦子登時運轉起來。
有點不太對?
這句詞前面那兩句怎么說的來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