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站也拔地而起。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十多天,自從那次之后,日軍的飛機再也沒來過,仿佛上次的轟炸只是一次偶然行動,這也讓神經緊繃的胡大海松了口氣也有些遺憾。
自從上次被高洪明當著全體軍官的面狠狠臭罵了一頓后,胡大海也憋了一肚子的火,當即增派了五六處觀測點,并將觀測點的位置前移了二十多公里。
只是緊張了十多天,日本人的飛機卻再也沒光顧過,這也讓想報仇的胡大海很是郁悶。
“飛機使戰爭變得如此可怕,我相信任何一個國家對戰爭會慎之又慎。”這是奧維爾萊特在歐戰結束后對記者說過的話。
但是令奧維爾萊特沒有想到的是,只是短短二十年時間,飛機的技術就得到了迅猛發展,飛機也從木質變成了全金屬,各種先進的驅逐機、轟炸機、水上飛機等等層出不窮,飛機上的武器也變得更先進,裝載的炸彈也變得更多。
一號機場跑道旁的草坪上
黃克彪正在和一眾飛行學員們正在用巴掌大的飛機模型進行協同訓練,這是飛行訓練必不可少的。其目的類似我們出門旅行,先要在家里預想一下出去方向是什么,在哪里拐彎,在哪里掉頭。飛行員在空中有很多動作必須先預想好,協同好,免得在天上出現偏差。
“長官好!”
就在這時戴墨鏡的黃懷民走了過來,黃克彪和一眾飛行員們連忙起身立正敬禮。
經過幾個月的訓練,飛行學員們對黃懷民的感情也從敬畏、畏懼逐漸變成了敬仰和佩服。
正是黃懷民和那位日本教官原田昭久,教會了他們如何讀取量表,如何使用開關,如何操作襟翼和方向舵,如何起飛、降落,如何保持水平,如何轉彎,飛行時飛多高多快,以及對一個飛行員最沒用的東西,如上面的高度、后面的跑道或者機場的汽油。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一出錯,或者猶豫,黃懷民和原田昭久就對他們進行一頓痛罵。
記得半個月前前,黃懷民親自帶著教授黃克彪飛上天,教授他在夜間飛行時如何使用波2上的無線電羅盤,如何回到基地,如何與其他基地和地面聯絡點聯系,如何在儀器幫助下駕駛等等,黃懷民和黃克彪按照程序飛了幾次之后,在離機場大約還有幾公里的地方突然說了句“我困了,你把我們帶回基地吧!提醒你一句,飛機油料只夠支持四十分鐘!”然后往座椅上一靠,真的睡著了。
盡管天空中繁星點點,月光皎潔,但地面上到處都是山脈,而且黑夜里跟白天差別很大,這也成為黃克彪最大的困難。
當時黃克彪幾乎被天上的冷風給凍僵了,在飛了二十多分鐘后,感覺迷失方向的他手足無措。
此時,黃懷民睜開了眼時,只是冷冷說了一句“還沒到機場嗎?現在你要么把我帶回機場,要么我把你淘汰。”當時黃懷民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冷酷無情的話。
最后,被逼得沒有辦法的黃克彪咬著牙將波2下降到了距離地面不到一百米的高度,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最后終于在燃料快耗盡的時候找到了機場。
當他將飛機停靠在跑道上時,他握著操縱桿的手被凍得幾乎沒有知覺了。
看著面前站著的數十名飛行員,黃懷民犀利的眼神盯著他們大聲道:“菜鳥們,上頭的命令下來了,今天晚上……不……是明天凌晨將是你們擺脫菜鳥這個稱號的時候。
你們將會駕駛著波2飛機,滿載著炸彈去對日軍的機場進行一場轟炸。
半個月前,團座曾經跟我說過,寇可往吾亦可往!既然小鬼子的飛機能對咱們進行轟炸,咱們也行,雖然咱們的飛機相比于日本人還比較落后,但這并不是咱們畏戰的理由,所以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害怕了嗎?”
“不怕……不怕!”
“不怕……我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