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佩戴中將軍銜的將領,筱冢義男神情變得復雜起來,良久才苦笑道:“巖松君……沒想到大本營居然把你給派來了。”
進來的這個人筱冢義男是認識的,此人名叫巖松義雄,說起來兩人都是帝國陸軍大學的校友,只不過筱冢義男是23期的,而巖松義雄是第30期的。
巖松義雄走到筱冢義男對他微微鞠了一躬, “閣下……實在對不住,沒想到三年前一別,我們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
筱冢義男微微頷首:“你為人沉穩保守,倘若在以前,由你來擔任第一軍司令官自然沒什么問題,可眼下山西的局勢太過動蕩,你這在這種情況下來接手這個爛攤子就不怎么合適了。算了,這些事現在已經輪不到我操心了,不過在臨走之前我給你一個忠告, 千萬要小心那個高洪明和他的蓮臺民團,否則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好了,你可以宣讀大本營的命令了。”
按理說,對方雖然是自己的學弟,而且跟自己是平級,筱冢義男怎么的也應該對人家客氣點,留點顏面,但筱冢義男已經是要走的人了,而且還是以這么不名譽的方式走的,所以說話的時候壓根就不怎么客氣。
巖松義雄苦笑一聲,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念道:“大本營‘任’字第687號另,大日本帝國陸軍華北方面軍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因其在任期間未能嚴格執行天皇陛下之旨意,以至于使得山西局勢急劇惡化, 故而大本營決定將其調回本土進行調查, 其職務由臺灣中部軍司令官巖松義雄接任。
另:著筱冢義男見此令后立即跟隨憲兵乘專機返回,不得延誤,此令……昭和十六年二月二日大日本帝國大本營陸軍參謀本部參謀總長杉山元!”
念完后,巖松義雄朝筱冢義男微微一鞠躬,雙手將文件遞給了他,“閣下,實在對不住了,您的專機就在機場等您。”
筱冢義男也不矯情,結果文件后掏出鋼筆飛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對從進來后就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兩名從本土來的憲兵淡淡的說道:“走吧,可別讓飛機等久了!”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兩名憲兵緊隨其后跟在后面。
只是三人剛走出門口,就看到門外早已站滿了人,足足有上百人。
這些人全都面露悲難過色,不少甚至還流出了眼淚。
看到筱冢義男出來,眾人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出來的三人,不少人看著緊跟在筱冢義男身后的兩名憲兵眼中甚至還露出憤恨之色。
看到這樣的情形,兩名憲兵嚇了一跳,右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只是隨后如同觸電般把手放了回去。
這里可是第一軍司令部,自己如果真敢在這里開槍的話,保準用不了一分鐘保準就被打成馬蜂窩。
不過好在筱冢義男及時出聲了,“你們想要干什么?別忘了你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而軍人就應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只是回本土接受調查而已,你們擺出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替我送行么?”
“司令官閣下,您可是大日本帝國的高級將領,怎能受到如此不體面的待遇!”
“大本營不應該這么對待帝國的英雄!”
“對,我們要聯名向天皇陛下控訴大本營的無恥行為!”
軍官們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眼看就要鬧了起來。
“八嘎!”
筱冢義男的聲音在大廳響了起來,只見他怒目圓睜的瞪著眾人:“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只是回本土接受調查,大本營還沒有對我進行處罰呢。你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聽從新任司令官的命令,將山西的支那反抗武裝力量全部消滅掉,將山西徹底納入帝國的版圖,而不是為我這個糟老頭子打抱不平,明白嗎?”
筱冢義男雖然被解職了但畢竟余威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