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田謙作的到來也讓戰俘們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曙光,事實也確實如他們所料,第二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
這是一個只有兩千多人常住人口的小鎮,在這里居住的大都是一群緬甸最底層的民眾,日軍到來之后便將所有百姓都趕了出去,自己堂而皇之的住了進去。
不過嚴格的說,與其說是房子,還不如說是一座座簡陋的棚屋,在日軍們全部住進去后,棚屋還空余了一部分,因此戰俘們也有幸分到了一些屋子。
沒有在棚屋里找到位置的戰俘被聚集在外面一大塊空地上,而作為俘虜中軍銜最高的齊學啟和英美兩國俘虜里軍銜最高的羅伊斯上校也有幸住在棚屋里面,這是自前些天出發后齊學啟第一次在房屋中過夜。
簡陋的棚屋空氣中彌漫著酸酸的汗味和濃烈的尿臊味,這種用木板、柳條制成的如悶罐式的簡易棚屋,或許只有牲口才適合在這里生存,棚屋內充斥著刺人的尿便味,顯然是先前曾在這里居住的緬甸人留下的痕跡。
彌漫的惡臭,瀕臨死亡的傷員發出絕望的呻吟,因長途跋涉而變得虛弱而不能動彈的俘虜的呻吟聲,讓人無法忍受這一切。
為了避免自己精神崩裂羅伊斯上校只好將衣服的一角塞進耳朵,靜靜躺在棚屋角落里休息,誰知道明天又要走多遠?
但這里的條件實在是太惡劣了,棚窩內的汗味、尿便味雜陳,惡心得讓他幾乎窒息。
“希望那個新來的日本少佐說話算話吧,再這樣下去這里的人能活著走到目的地根本沒幾個。”心里默默的想著,羅伊斯就在這充滿惡臭味的棚屋里沉沉睡去……
很顯然,上帝似乎聆聽到了羅伊斯的禱告。
第二天上午,俘虜們居然聽到了一個令他們吃驚的消息,他們要在這里休養三天,以便接下來更好的趕路。
中午時分,來了一支由一百多人組成的輜重隊伍,伴隨他們來的還有數十名醫生和護士,這些醫生護士還為傷員們進行治療。
不僅如此,每個俘虜們還非常意外的領到了一個搪瓷制的飯盒,竟然得到了半盒估計是用餅干和菜葉熬成的面糊湯。
當戰俘們喝到熱騰騰的咸面湯時,所有人都沉浸在十多天來第一次吃到熱飯的興奮之中,尤其是熱騰騰的面湯進入腸胃的時候,那種久違的暖暖的感覺讓大多數戰俘重新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夜已深
在某個看不到的角落,一名佩帶著中尉軍銜的軍官正悄悄向一名軍官作匯報。
“井原閣下,在吃了兩頓熱飯,加上經過醫生護士們對傷員進行檢查的檢查治療后,戰俘們的情緒已經開始安定下來,相信再過兩三天時間,他們的身體條件就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時間還是太短了啊,如果能再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休養就好了。”
中尉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栗林橋龍少佐不可能答應,能給出三天時間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是啊,不過三天就三天吧,相信有這三天時間,我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
說罷,他拍了拍中尉的肩膀,“告訴我們的人,好好干。只要把這次任務完成了,每個人都能得到一百美元的獎勵,作為中尉的你可以得到三百美元。
如果再加上這兩年將軍閣下發放的賞金,等到戰爭結束后足夠你回到鄉下買上十幾畝水田,當一個農場主了。”
說這話的時候,天空的烏云被大風吹到了一邊露出了月亮的身影,一道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這個人凜然便是半路加入押送隊伍的園田謙作。
不過與其叫他為園田謙作,不如稱呼他為井原平八更恰當。
作為高洪明親手創建起來的一支全部由日本人組成隊伍,日本護國軍此時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上千人,也就是一個大隊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