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萬里波濤。”
“如果可以,風給他,沙漠給他,天空也給他。”
“是無拘無束的風,是會下大雨的沙漠和鋪滿星辰的天空。”
“萬物予他,請他自由。”
以前將這樣一首詩寫在摘抄本里,只是覺得辭藻優美,充滿奉獻卻又夾雜著些許傷感灑脫的感覺讓人心潮波動,但那時候李清歡怎么會了解到這句話的含義呢?只覺得是應該給人更多磨煉而已。
現在她的少年又即將遠行,踏上又一次新的、不包含她的旅程,她現在倒是比起從前而言要多了不少新的理解。
“萬物予他,請他自由。”
她從未想過要去干涉他的工作、他的未來,只是確定他的未來里邊有她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自由……
風箏要有線牽在手里邊才會在天空上邊自由,線一斷的話就直接掉地上了。
陳韞親手把線放在了她的手里邊,她一點也不擔心,只是時常會想念他。
望著手上的情侶戒指,就能想到夜色之下的腦筋急轉彎,也就自然而然想到了他的“哄騙”,偷偷給她戴上戒指……
“等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幸福。”
在等待的姿勢里,人們的模樣各不相同,而李清歡只是坐在案前望著天,臉上帶著笑,看看書,哼一段曲子,不憂慮,也沒有前后張望。
就如同小蘭知道新一一定會回來一樣,她也是如此,知道自己等的那列火車一定會來,縱使山高水長。
所以,在分別的時候就開始期待著重逢,緩慢度過的日子里,就已經開始感受到幸福了。
……
回家將禮物給了家人,陳韞又急匆匆地回到縣城里邊乘坐高鐵離開,是李清歡在高鐵站接到他,也是她在高鐵站送走他,告別并不憂傷,不舍也只是含蓄地藏在嬉笑里邊。
年輕人們都想自己牽絆著對方,所以離別的時候也特別灑脫,擁抱過后便揮手告別,頭也沒回。
可思念總是后知后覺。
“你列車開動的時候我就開始想你了。”
在高鐵站外遠遠地看到列車駛出站內,李清歡便給陳韞發了一條消息。
“我也有點。”陳韞回道。
列車帶著陳韞飛速逃離家鄉,回到蓉城和白灼灼他們會面,在第二天登機飛往京城。
劇組訂好的酒店里邊,劇組的主創團隊和演員們搞了一個小聚會,陳韞在這里看到了熟人,《一只貓的使命》的導演以及第一編劇周歡就不必說了,在這個聚會上,他遇見了半年多沒見過面的余疏淺。
兩人相望無言,只是招招手,朝對方莞爾一笑。
陳韞已經從那段時間的異樣情愫里邊抽離了出來,就像他所說那般,他把現實和拍戲分得很清楚。
但余疏淺的話……她自己對別人講的也是沒有什么大礙,時間久了她也沒什么感覺了,只是她內心似乎還是有一道坎,覺得自己沒法再像從前一般和陳韞談笑風生了。
不是沒法做朋友了,而是沒有辦法再變得像以前一般親密了,除非……
余疏淺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和周歡聊得熱火朝天的陳韞,一切盡在不言中,仿佛做賊心虛一般,她連忙加入了邊上女演員們的閑聊之中。
而陳韞和周歡正聊得開心,都沒有去關注余疏淺的異樣,但他們確實也是在聊余疏淺的。
“你還真把余疏淺拉進來啦?你這預算夠嗎?”陳韞之前沒有怎么關注周歡的選角,只是告訴他有他的熟人參與,他只是作為一個原作者,反正拿到錢了就全權放手了。
所以在看到了余疏淺的時候除了覺得意外之外,剩下的感受就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