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上古之時有佛陀在此講法,金光遍布,故而得名。
后來有高僧在這里鑿山為寺,開宗立派,便是如今的佛門第一圣地“寶林禪院”。
在道一宮得知燕王大軍離奇覆滅的同時,寶林禪院也得到了消息。
為此現任的方丈特地敲開了一座禪房的大門,喚醒了已經閉關二十年的不老神僧渡法禪師。
“師祖,百年之期將至,有此異象是否預兆著什么?”方丈已經是渡法禪師的徒孫輩,態度無比恭敬。
渡法神僧看起來是個七十歲左右的干瘦和尚,留著花白的長須,面容有些蒼老。
他雙目微闔,緩緩開口道:“此為佛陀怒火,懲戒為惡眾生,你可讓派中弟子以此為宣傳,弘揚佛法。”
“可是,師祖……”方丈有些擔憂。
若那“天譴”是人為,這樣做豈不是惹惱了大能?
“你無需擔憂。”渡法禪師張開眼睛,雙手合十,微笑道,“這絕無可能是人為,只會是佛陀怒火降世。由此可見我佛之慈悲,亦可見佛法無邊。阿彌陀佛!”
……
中州皇城,大晉中樞。
已經四十九歲的建炎帝魏弈慵懶地躺在寢宮里。
此時正隔著一道屏風,聽丞相褚元良匯報政事。
當褚元良說到豐州燕王軍已滅的時候,他猛地直挺挺坐了起來,竟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好啊,朕不愧是天子,連天也助朕!”
“燕賊多行不義,自斃于天譴,正是天子上應天心的明證!”褚元良高聲附和,又急忙道,“陛下或可借此機會,加強對中州周圍幾州的控制,百年之期將近,或許可以此獲取更多的仙緣。”
“沒錯,正是這個道理,丞相實乃朕之肱骨!”建炎帝的心情非常好,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前幾日你跟朕說過,那個傳說會呼風喚雨,擊潰了燕賊五萬大軍的那個縣令,叫什么來著?”
“回稟陛下,應是巨河縣令崔恒。”褚元良恭敬道。
“沒錯,就是崔恒。”建炎帝點頭笑道,“此乃朕的大功臣,燕賊肆虐數年,豐州無人能制,唯有此人立此奇功。
“或許也是因此感應上天,這才降下天譴,將燕賊徹底覆滅,重賞,需重重賞賜,豐州牧曹權前些天遇刺了,你覺得把這個豐州牧的位置給這崔恒如何?”
“陛下不可啊。”褚元良這下終于不再符合,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急忙道,“崔恒功績雖大,卻也只是縣令,越級敕封為州牧,恐會讓他四面樹敵,絕非好事啊。”
“似乎有些道理。”建炎帝點了點頭,略做思忖道,“這樣,朕封他做個威遠將軍,賜金三百兩,兵符一枚,可募兵十萬。”
“……”褚元良人都傻了。
準募兵十萬,這都他娘的可以原地造反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豐州那地方早就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掌控,多一個和稀泥的威遠將軍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于是,褚元良終于躬身行禮道:“陛下恩德如海!”
……
燕王全軍覆沒的消息已經瘋傳天下,自然也早就傳到了魯郡城。
孫磐石等人自然也都知道了。
可要說反應……都沒什么反應,根本就沒人把這件事情跟崔恒聯系起來。
在這個封建迷信濃厚的時代,天譴這個說法,很容易就被人給接受了。
因此,他們對百姓的壓榨非但沒有半點收斂,還因為燕王覆滅,讓他們沒了后顧之憂,變本加厲了起來。
同時,還在不斷散播關于新郡守的謠言,稱這一切的變化都是新郡守導致的。
崔恒一行人剛來到魯郡城門口,就見到了大片大片跪在地上的百姓,卻不是來迎接的。
這些百姓的手里拿這布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