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郡城南向來是富貴之地,深宅大院聚集。
孫磐石早就在這里置辦了一套五進大宅,作為臨時住所,還招募了幾百個仆役,傳授他們武功。
美其名曰泰沖派的外門弟子,實則就是在豢養私兵。
其他如天劍門、青玉觀、法善寺等也都有類似的做法。
畢竟,這亂世之中,意外太多,唯有手里掌握著足夠多的武力,才可以自保。
百個會武功的仆役,再學會一些陣型,裝備精良兵器,足以在正面擊潰數千名缺衣少食,還訓練不足的官軍步卒。
此時,孫磐石、王金圣、彭蘭芝、歐陽鎮等人正聚集在孫磐石的家中,擺宴慶祝。
這慶祝的自然是崔恒那邊糧鹽斷絕,無法再跟他們斗下去了。
而且現在糧鹽價格直接飆升到了原本的十五倍,正好可以讓他們大賺一筆。
尤其是孫磐石和王金圣,魯郡的糧鹽行業,他們是絕對的大頭。
“諸位,此番旗開得勝,殺得那小郡守丟盔棄甲,實在痛快?。 ?
孫磐石舉起酒杯禮敬眾人,開懷大笑道,“他已是彈盡糧絕,估計用不了幾日,就會來給親自登門給我等謝罪了,哈哈哈!”
他渾然忘記了自己在崔恒來之前就打下包票,說崔恒不出三天就會給他登門謝罪。
不過,眾人也不說破,只舉杯喝酒,符合幾句孫磐石,心里卻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這位信任的郡守崔恒,明顯不是軟柿子。
背景底蘊也大的驚人。
居然能硬生生把糧鹽戰大一個月,天天都有糧鹽被運過來,還查不到具體來源,簡直匪夷所思。
孫磐石和王金圣在這兩個行業家大業大,不至于傷筋動骨。
可他們幾個的主業在其他方面,糧鹽只是添頭,過去的那一個月里已經有好幾家店鋪撐不住關門歇業了。
這讓他們在魯郡的收入損失不少。
雖然現在崔恒那邊已經是糧鹽斷絕,應該是打不下去了,但過去這一個月的經歷,還是讓他們記憶猶新。
潛意識里就覺得這個新郡守不是好惹的。
沒有必要硬碰硬死磕。
而且,現在是糧鹽,接下來會不會是煤炭、礦石、布料?
那可就是他們的主營行業了。
而且,天劍門、青玉觀、平川何家的基礎并不在魯郡。
這邊的產業是在自身基本盤之外的擴張,底蘊不足。
得勢的時候自然順風順水,可一旦遭遇糧鹽那樣的持續攻擊,多半要被打崩。
如果喪失了魯郡這邊的產業份額,自家宗門固然會組織力量報復,但他們這些具體的產業負責人肯定會遭殃。
必須早做打算了。
當然,這些念頭只能在心里,在暗地里盤算,不可能告訴孫磐石和王金圣。
“孫兄莫要高興的太早。”王金圣喝了一口酒之后,卻忽然開口唱反調,笑道,“你如何肯定那崔郡守不會狗急跳墻,干脆你們的產業都抄了?”
“他敢?!”孫磐石一瞪眼,冷笑道,“放眼整個魯郡,誰敢得罪我們幾派聯合起來的勢力,除非是不想活了?!?
“若他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王金圣搖頭道,“孫兄,咱們這次是要競爭州牧之位,為的是百年一次的仙緣,必須要謹慎。”
“王賢弟放心就是?!睂O磐石在王金圣面前不敢抖威風,倒了一杯酒笑道,“就算那小郡守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本事啊。
“咱們在這魯郡城里加起來有數千兵甲,還都是會武功的上卒,他一個小小的郡守憑什么敢抄家,就那幾百個歪瓜裂棗的步卒嗎?賢弟真的是多慮了。”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