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上,百萬大軍陳列。
十幾名頭領或是神境,或是位高權重,牧民一方。
這本是足以橫掃天下,癲覆乾坤的力量,現在只是面對一人,就都噤若寒蟬,不敢動彈。
一劍能當百萬兵。
竟不再是夸張的形容。
而是成為了現實。
柳依云站在崔恒的身后,內心之中滿是震撼。
她望著前方這些低著頭面如土色的神境、州牧、家主,以及后方那一眼望不到邊際,卻都不敢動彈的百萬大軍,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情緒。
自古以來,武者都很難正面與大勢王朝對抗,就算是神境,也只能做到萬軍之中取人首級。
不可能硬碰硬地與數十萬大軍短兵相接。
神境也只是凡人,是肉體凡胎,人多了總能堆死。
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武者,只是站在這里,就能夠讓百萬大軍不敢動彈。
可現在,自家這位太師祖卻做到了。
這就是神境之上的力量么?
不,只是人仙層次絕無這般威能,剛剛那和尚甚至展現出了類似于菩薩境的力量。
太師祖已成天人了么?
不對!
剛剛與那和尚交手的只是太師祖的一根頭發,僅僅只是一根頭發。
一根頭發就堪比天人了嗎?!
這是什么樣的境界?
柳依云越想越是心驚,只覺自己的三觀和認知都要被顛覆了。
站在旁邊的張漱溟則要鎮定許多。
畢竟,他早就已經把崔恒當做了一位天君。
不過,在看到那具把渡法和尚擊敗的軀殼居然僅僅只是一根頭發之后,他還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太強了,簡直強的超乎想象。
這就是天君之威?
怪不得這樣的大能在上界都是神龍見周不見尾。
如此強者若是經常出現,怕是時不時就要地覆天翻。
“或許道一宮的生機,就在上仙的身上啊。”張漱溟心里頓時充滿了希望。
而崔恒在問出了那一句話之后,就沒有再繼續開口。
只是站在這里,目光淡淡地望著沈瑜、陶正等人,一言不發。
可這種情況下,對于沈瑜等人來說,不說話反倒是比說話更加讓他們感到恐懼。
濃烈至極的恐懼以及揮之不去的絕望感纏繞在了他們的心頭。
一個個冷汗直冒,卻又都不敢出聲,生怕自己激怒了崔恒,瞬間就被飛劍割了腦袋。
前方的頭領們都不出聲,后面的兵卒們也都不知無錯。
他們的眼神空洞迷茫,滿是絕望。
崔恒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十幾名內景絕頂,數名神境,還有一百多萬大軍,其中不乏先天、玄關層次的將官,集中在一起提供的眾生七情是極為可觀的。
象征著懼的青色,象征著哀的灰色。
這兩種七情之光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增高,遠超先前任何一次大規模“收割”。
當然,還有象征著怒的紫色光芒。
渡法和尚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寶箱怪。
居然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絕望,居然還在孜孜不倦地憤怒著。
不過,渡法和尚雖然憤怒,但卻并沒有叫囂著如何如何,也沒有用自己的背景來威脅。
而是好似任命一般無力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有掙扎,沒有說話。
一聲不吭。
任由那柄長劍插在他的身上。
實際上,渡法和尚正在嘗試激發自己體內的菩薩玉骨的力量,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