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心思細微的人,拼盡全力試探著彼此的心意,每一句話如雷貫耳,卻又輕如鴻毛。
這么靠著,二人竟然齊刷刷的坐過了一站。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才沒聽到報站。”沈一拉著蘇蘇的手,撒嬌一般的認錯:“因為……今天地鐵里人太多了。”
“嗯。”蘇蘇走在前面,只留一個背影給沈一,這樣沈一應該就看不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了。
她也沒聽到報站,她居然也……
蘇蘇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說道:“反正療養院離這兩站都不遠,我們走過去就好了。”
“嗯。”
“還有,你……你:你別拉著我了,我自己能走。”
蘇蘇抽出了自己的手,沈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哦,對不起。”
二人仍舊是一前一后,蘇蘇還是會覺得別扭,于是說道:“沈一,你……別跟在我后面好嗎?來我身邊。”
沈一似是在等這個許可,干脆的說了一句:“好!”
二人穿過了繁華的街道,進入安靜的公園小巷,最后,在一個風景宜人,四周安靜的地方坐落著一家療養院。
療養院刷著淺藍色的外墻,似乎比尋常的白色外墻要活潑一些。
蘇蘇從手機里找出了一些文件,以及自己的身份證,在門口登記了一下,便順利的進去了。
蘇蘇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昨晚跟賀哥要了探視需要的文件,他今早發給我的時候,我就醒了。”
蘇蘇進了療養院的大廳,走向了前臺,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任遠老先生住在哪?”
前臺的小姐姐笑得很甜,回答道:“小姐你好,任遠老先生是我們這里的vip住戶,他在三樓的a區居住,走那邊的電梯就可以見到他了。”
蘇蘇點了點頭,與沈一坐電梯去了三樓,a區是只供任遠一個人居住的,空曠而寬敞,入口處的門旁填著護工的名字,輪值的護工一共有三個。
蘇蘇他們來的時候,照顧任遠的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成熟樸素的女子。
這女子四十來歲的樣子,身形勻稱,面容慈祥,長發會挽成一個十分橢圓形的發髻,用一根簪子固定在腦后,穿著牛仔褲和棉質的衣服。
蘇蘇很有禮貌的上前打招呼,道:“您好,我們是老先生投資戰隊的隊員,我叫蘇蘇,今天是來探望他的。”
“你們好,我是照顧他的護工,他們都叫我小芳阿姨,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也這么叫我就好。”小芳阿姨微笑著,說道:“老先生還醒著呢,護理工作也剛好做完,這里短時間內也不需要我,你們聊吧。”
蘇蘇走近了,才能完全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任遠,似乎和蘇蘇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任遠這個人,蘇蘇是在報紙上見過的,是一個棱角分明,眼中永遠透露著精明的一個人。
而現在的他,雙眼雖然未曾混濁,但已經暗淡了許多,整個身體因為長期的癱瘓而有些浮腫,全身上下,也只有一雙眼睛可以自由的轉動。
“任遠叔叔,你好,您應該沒見過我,我是蘇子笑的妹妹,我叫蘇蘇。”蘇蘇聲音輕緩的說道:“沈一的話,您應該認識,他曾經是一隊的隊員。”
任遠見了他們,眼中有了一些光彩,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努力了很多次都去說不出。
蘇蘇趕到惋惜的同時,也在犯愁接下來詢問文件的事情。
蘇蘇輕咳了一聲,說道:“任遠叔叔,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要找你確認一下的,事關您的戰隊以及俱樂部轉讓協議……”
蘇蘇找了一個圓凳,坐在床邊,繼續說道:“任遠叔叔,如果您現在是絕對清醒的狀態,請您眨眼,好嗎?”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