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通天與熊猛生一唱一和、強力要求之下,凌赤也不得不又戴上了斗笠,尋了一片黑巾蒙上面,同他二人一同前往了九鵬堂。
于凌赤而言,自幼玩耍、再熟悉不過的九鵬堂此時已是變了一番模樣。被燒損的痕跡依舊斑斑在目,來來往往人群之中也都是面帶著殺氣。九鵬堂原先擺放的幾把交椅,如今又添了好些張檀木桌椅,就連祭奠先賢的供桌也被一把掃盡,取之而來的是好大一張六順同盟的盟旗。
離赴會的時間還早,可堂內卻早已是坐滿了人。只見得有盟旗之下,最為奢華的一把交椅上邊,坐著一個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容精瘦、眼目如電,下巴留著一叢短須,好不精神!
沙通天給凌赤指道這便是震武鏢局的鏢頭,劉震風了。凌赤一眼掠過,立馬只覺血脈噴張。就在劉震風的身側,站著的一個漢子,便是他復仇之路的,那個親手殺死自己兄長凌炎的狗賊,彭少康!
還不及凌赤心中沖動,熊猛生緊接著又給凌赤指道:“來,這四把交椅上面坐著的,便是其他四派的頭子了。
順著熊猛生的指尖,只見得兩側又分坐了四個人,身后都是各派弟子挺立而站。一人一身白衣道袍,瘦削的一個白須老道,可言行舉止卻絲毫不顯老態,便是長門派的掌門人,清空道人了。一個身著錦衣,衣上金龍環繞,奢華豪逸,便是龍形鏢局的鏢頭,秦龍。一個頭上豎著高冠、面容臃腫,便是天南閣的閣主,左南天。另有一個虎皮豹紋的黑臉漢子,論起粗俗無禮,倒跟熊猛生有幾分相像的,便是通猿門門主,袁朋。
凌赤冷目一掃,將這些人的容貌都牢牢地記在了心里,心想有朝一日定要讓他們都死在自己的手中。
沙通天一手抱著拳,大步跨入了九鵬堂之中,沖著其他五派的首領哈哈大笑:“嗨呀,不都說的是晚上才來嗎?怎么各位都敢這么早?真是叫老沙我好不慚愧!”
劉震風也抱拳回禮,嘿嘿地笑道:“沙老弟也不慢,我們五個這才坐下,便見你噠噠地走進來了。”
沙通天一屁股坐在了交椅之上,而凌赤跟著熊猛生站在了他的身后。要論說這架勢,除去劉震風身側僅站了一個一個彭紹康之外,其他四派身后所站都不下于十人??缮惩ㄌ熳鳛橐粠椭鳎缃衽c五派爭雄,正是正是顯露實力的陣子,竟然只帶了凌赤與熊猛生,實在叫人費解。
長門派清空道人一見沙通天坐下,當即擺起了臉色,說道:“沙幫主真是好大的架子,就帶了兩個人赴會,想必是看不上我們幾個老骨頭了?!?
沙通天嘿嘿笑道:“道長何出此言?咱們六順同盟講究的,便是一個和氣。跟著自家兄弟,又何必向外人那樣露刀露劍呢?”
這么一番話,倒立馬將清空道人給說了下去。要知道清空道人此行便是要討了沙通天的晦氣,而如今卻被這么個同盟和氣給攪得說不出話來。
所幸劉震風作為盟主,談吐實在是老辣。只見他大掌一揮,笑道:“沙老弟這話說得不錯,咱們一同討了這九鵬寨,靠的便是和氣二字!但沙老弟你啊,正是該要跟咱們坦誠相見的時候,卻只帶了自己的兩個手下,莫不是想要隱藏什么高手,來對付咱們?”
沙通天也不惱,笑了笑:“我能隱藏什么高手?江湖上講究的便是一個利字!我小小一個沙海幫,哪能跟劉鏢頭、左閣主相比?什么高手不知道水漲船高的道理?要想船高啊,就得要把水給找好,找了我這么一個小灣灣,再大的高手我也收不住啊,哈哈哈!”
左南天被沙通天說作是勢力龐大,也不由得飄飄然自滿起來,故作謙虛地說到:“沙老弟這話說的,要論這水高水深的,你沙老弟好一手沙海幫!名字里邊兒就帶了汪洋之勢,又怎么會是小灣灣呢?”
清空道人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心中極是惱火,直截了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