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佛陀怎么會突然來到這竿城徐府?
凌赤也是大為不解,然而掃望一眼,只見得周遭人等俱是一臉疑惑,都在暗自納悶面前這么一個(gè)肥胖和尚究竟又是什么來頭?
此刻的徐府之中,雖都是習(xí)武之輩,然而武藝能夠同牛耿、凌赤一流相當(dāng)?shù)囊仓皇橇攘葦?shù)人而已。大多數(shù)人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方才左南天所突然凝結(jié)射出的冰錐,就連“血面鬼”洪太龍與“平原虎”呂方兩人都不過只是感到了一陣暗器往凌赤招架過去。
是以,沙佛陀的出現(xiàn)在他們的心中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或許更多的還在心中暗笑如此一個(gè)不知死活的和尚竟然敢來到這么一個(gè)兇險(xiǎn)之極的地方。
可使出冰錐卻被立馬被沙佛陀擋下的左南天卻是臉上掛上了懼色,如狼似虎的目光打量著面前這個(gè)大大咧咧的肥胖和尚,也是猜不準(zhǔn)他的來頭。
沙佛陀見眾人疑慮之色掛在臉上,咧開嘴巴大笑著,滿臉的肥肉也被這笑意給堆積在了一起,如是雨后的河岸稀泥緩緩下墜。
沙佛陀向前一步,雙手合十,笑道:“左施主,和尚我雖然算不得什么正派大俠,方才也是躲在了一旁坐山觀虎斗。可這暗箭傷人的行當(dāng),和尚倒也的確是看不下去的。”
左南天哼了一聲,半斜著身子側(cè)對沙佛陀,目光一瞥,冷冷道:“暗箭傷人?如今徐府大亂,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活得下來就算是誰的厲害。不知道高僧又有什么高見說在下乃是暗箭傷人的?”
凌赤眼見面前的沙佛陀竟然會出手幫自己一把,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愣,警惕道:“沙佛陀?你我仇人相見,今日出手,又是為了什么?”
凌赤的確跟沙佛陀的相識算不得詩情畫意,沙佛陀已是邁入了“虎嘯”之境,更是一度將凌赤逼在了生死邊緣。如今這沙佛陀竟然反手救了凌赤一條命,凌赤自然是難以置信,對于沙佛陀的居心也是揣測懷疑。
沙佛陀卻是朗笑道:“和尚我與凌赤少俠你自然是不打不相識,自幽香谷那一日離別過后,和尚我更是深深為凌赤少俠的風(fēng)采所折服。若能同凌赤少俠大醉一場、大比一場,想必也算是此生的一件美事,如此便四處追查起了凌赤少俠的下落。自南海到大漠,最終顛沛流離,聽聞竿城大亂,和尚我就猜想凌赤少俠自不會待在安靜的地方,也便跟了過來。”
沙佛陀字字誠懇,語義真摯,仿佛此來一行真的便是為了同凌赤結(jié)交一番。
牛耿生性單純天真,聽沙佛陀如此一說,也是不由得動心,悵然道:“不錯(cuò),凌赤兄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終歸到底,凌赤兄也的確是不乏大俠風(fēng)范,高僧前輩能有此感慨,在下也是感同身受!”
沙佛陀聽罷,朝著牛耿雙手合十,似乎是一副虔誠無比的模樣。
而話語之中的主人公凌赤卻是不由得哼了一聲,慘白的臉上掛滿了懷疑的神色,對于沙佛陀這說辭,險(xiǎn)些死在了沙佛陀手上的凌赤又豈會不懷疑呢?
只聽得凌赤冷哼一聲,道:“先前你巴不得要了我的命,而今卻是又要救了我的命。沙佛陀啊沙佛陀,雖然出家人不打誑語,可我卻也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作是出家人。”
沙佛陀聽完凌赤這話,更是仰面天空,笑得更加猖狂了起來,笑聲不斷,如是銅鐘被鐵柱撞得咚咚作響一般。好些人都是忍不住捂緊了耳朵,凌赤方才施展內(nèi)力過度,也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左南天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這個(gè)狂放不羈的和尚,更是心驚,暗道:“這和尚內(nèi)力竟是如此高深,只怕是已邁入‘虎嘯’之境的高手!”
沙佛陀雙唇一合,朗笑之聲戛然而止。眾人卻是呆呆望著面前的沙佛陀,臉上流溢出了一股驚愕的神情,這個(gè)和尚原來武功竟然不在他們所有人之下!
沙佛陀停止了笑聲,卻沒有止住臉上的笑意,道:“凌赤少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