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雅這一路至少看到了兩三只野雞,要不是溫有山后面背著東西前面還抱著孩子,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幾只傻貨。
等一群人到了孫家,說明來意后,李氏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去吧,孩子放我們家就行,糧食什么的不用,不就是一天的口糧,嬸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李氏對陳寧雅的改變還是樂見其成的,這個忙幫的也是心甘情愿,只是李氏大方,陳寧雅卻不能占人家便宜,固執地把糧食放進灶屋,同李氏道:“嬸子家吃飯的人也不少,若是我們只有一兩個也就算了,今天是五個孩子都要在你們家吃飯,怎么可以不交口糧,對了,嬸子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帶的嗎?或者有沒有什么要賣的,可以讓有山一起帶走。”
李氏深深看了陳寧雅一眼,見她坦蕩隨和,臉上難得露出滿意的笑容,高興地道:“東西就不用了,之前有山才剛剛幫我賣了好些蛋,現在家里攢的不夠,下次吧。”
陳寧雅不再堅持,臨走之前又同溫元良嘀咕了好一會兒。
溫有山總覺得這對母子有秘密,不過兩人都沒有跟他坦白的意思,他只當不知情,反正看他們母子親近他也高興。
夫妻倆折騰到縣城的時候都快晌午了,溫有山想帶陳寧雅去吃點東西,陳寧雅卻是搖頭,“辦正事要緊,我們先去縣衙一趟,看看他們怎么說。”
溫有山無奈,知道她說一不二,只好路邊買了兩個糙面饅頭,領著她一路吃到縣衙外,沒等他們進去,沈邊正好帶著一群人回衙門,看他一身汗的樣子似乎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陳寧雅同他福了福禮,恭敬道:“民婦見過沈大人。”
沈邊本是沒在意,聽到陳寧雅的聲音頓足一瞧,恍然大悟的樣子,“是溫家娘子?本官剛剛還真沒認出來。”
陳寧雅這一個多月養得不錯,不僅身體恢復了,臉上還有了些肉,再加上溫有山沒讓她做什么粗活,養得白白嫩嫩的,半點也瞧不出當初埋汰的樣子。
陳寧雅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托大人和夫人的福,民婦才能恢復得這般好。”
沈邊對陳寧雅知情識趣很是滿意,摸了摸胡子,隨口問道:“怎么?來衙門是鄧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一般人無事不會上這里,再加上溫家不在縣城,沈邊只一琢磨就猜到了大概。
陳寧雅微微頷首,蹙起眉頭,“不瞞大人,您之前判鄧家賠償小婦人二十兩銀子,可是鄧家拿不出那么多銀子,就拿海田來抵了。”
“這事本官知道,那海田的事還是本官批的,難不成你們不滿意那塊海田?”沈邊想到鄧家的情況,語重心長地說道:“雖說鄧老三父子倆心腸惡毒,但他家老弱婦孺卻是無辜,家中沒了兩個頂梁柱日子已經艱難,若是把鄧家的田賣了賠給你們,他們一家只怕連日子都熬不下去,溫娘子也是和善之人,想來也不愿意趕盡殺絕。”
陳寧雅嘴角抽了抽,好壞壞話都讓你說盡了,還給她戴了一頂高帽子,她能說不嗎?還好她不是來掰扯這個的,想到自己的目的,陳寧雅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弱弱地說道:“沈大人說的有禮,民婦自然不會遷怒無辜,只是您可否知道鄧家賠的那塊海田在何處?”
“自是知道。”沈邊摸著胡子松了口氣,笑道。
“那您知道彎水村跟浮山村距離多少嗎?”陳寧雅瞪大眼睛詢問道。
沈邊愣了一下,他還真沒仔細研究過,不,應該說他壓根沒查過浮山村在什么地方。
看他這樣,陳寧雅苦笑道:“大人,還是民婦跟您說吧,民婦與夫君從浮山村到縣城要天不亮就出發,到這邊差不多晌午,而彎水村更遠,且走的多是山路,只怕一天都沒法來回一趟,民婦一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家中的一畝三分地已經忙活不過來了,又如何時常往返彎水村?”
沈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