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四天跑一趟縣城,一天修整陷阱,兩天趕海,去縣城再用一天,幾乎就是這么循環著過日子,一個月下來能攢個二十五兩銀子,當然也就五六個月能這么折騰,淡季的時候一個月能得十兩銀子就不錯了,算算一年努力一些也能攢個二百兩,若是不想這么辛苦,也能存個一百八十兩,足夠他供幾個孩子讀書了。
以前讓孩子考功名什么的他是不敢想,現在卻是動了心思,既然有這個能力,自然不能誤了孩子的前程,大不了試幾次,實在不是那個料再跟他趕海就是了,想到這里,溫有山就有些坐不住,盤算著秋收孩子們回來的時候再跟他們好好談一談。
忙活了一天,等溫有山從縣城回來天色正好暗下來,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熄燈了,少部分人家還有動靜,不過沒點蠟燭,估摸著也是快歇息了,他趕著驢車慢悠悠地回到家中竟然發現堂屋的燈還亮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忙碌。
“你們怎么這么晚了還沒休息?”溫有山風風火火地進門,震驚地問道,平常這個時候她們也是在歇息的,沒想到今天竟然例外。
溫元貞興奮地跑過來,拉著溫有山湊過去看,“爹,你看,娘真的織出綢布,就今天,今天一天,娘都織出一匹了。”
溫元貞用力地比劃著一根手指頭,神色激動,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溫有山這會兒也注意到了桌子旁邊那匹布,純白的布料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光滑柔順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都把他看直了眼,不可思議地問道:“這是……真的織出東西了?”
“嗯嗯嗯……”溫元貞拼命地點頭,“就今天早上開始的,娘的速度一開始還很慢,等適應了就慢慢加快,到了晌午咱家就只剩下娘織布的聲音了,小弟和小妹都不敢鬧騰,我們三今天光是看娘干活就看了一天。”
“哪有這么夸張!”陳寧雅嗔怪地捏了捏溫元貞的小臉,抬頭轉了轉脖子,同溫有山說道:“今兒就織了一匹,這絲線還長著,放久了見光就黃了,到時候織出的布可賣不上好價錢,所以我想讓你想法子把窗戶遮住,別讓光線透過來,我可以盲織一陣子,就是要委屈你們把堂屋空出來,等這千米的絲線織完再把東西轉移到隔壁去,往后我就在那邊干活。”
溫有山猛吞了吞口水,仔細算了算,一匹布有四丈長,絲線長達千米,這么看來,這些線起碼能織七十匹布,按照陳寧雅之前說的,一匹純白的綢布是三兩銀子,七十匹就是二百一十兩,一天織一匹,一個月就是九十兩銀子了,比他趕海還掙錢。
溫有山已經算暈乎了,壓根沒細想為何陳寧雅會盲織,但凡他懂一點都能發現這盲織可不是新手織娘會的。
父女兩現在是直接把陳寧雅的話奉為圣旨,指哪兒打哪兒,竟是連夜把堂屋的窗子給封了,還把堂屋的東西都搬到了隔壁,往后這里就是陳寧雅干過的地兒了。
接下來幾天,陳寧雅就跟長在堂屋似的,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干活,家里的活落到八歲的溫元貞和四歲的溫元靜身上,就連最小的溫元興都被派了喂雞鴨的活,好在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兩天三個孩子就適應了。
陳寧雅觀望了兩天,見孩子們沒怎么出錯也就放手了,一門心思都在織布上面,千米長的絲線用了兩個多月才織完,等她從堂屋出來才發現已經是夏末秋初了。
溫元貞聽到動靜跑過來問道:“娘,你今天不干活了嗎?”
陳寧雅輕笑搖頭,“不干活了,歇一段時間。”
溫元貞眼睛一亮,“那些絲線織完了?”
陳寧雅微微頷首,小丫頭高興得都跳起來了,“我就知道娘最厲害了,娘,接下來我們做點什么?”
陳寧雅摸著下巴沉吟道:“我先試著染一匹布,若是沒問題的話就讓你爹送去縣城布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