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山拍了拍孫來福的肩膀,輕笑道:“兄弟之間不必客氣,嬸子就跟我娘似的,她受傷了我出點診金怎么了?再說了,那也沒多少,你就別提了,留著銀錢給嬸子買些好東西補補才是正經。”
孫來福越聽越覺得愧疚,溫有山對他是真的沒話說,他家那婆娘還那般不懂事,“哥,對不起......”
“行了!”溫有山打斷他的話,叮囑道:“照顧好嬸子,明天先別去我家做活了,缺什么就去家里說一聲,我不在的話我娘子也在,不必跟她見外,走了!”
說著,溫有山趕著驢車消失在夜色中,孫來福默默地站了許久,直到聽到半山腰傳來敲門的聲音才轉身進了院子里。
小李氏一直在房間里等著孫來福進去,剛剛她本來是打算出去幫忙的,可聽到了溫有山的聲音又頓住了,心想溫有山知道她說的那些話會對她不客氣,她可以跟孫來福打架卻不敢在溫有山面前放肆,把那人惹毛了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就因為這個猶豫,她錯過了表現的機會,這會兒再出去反而不美,可惜她左等右等愣是沒等到孫來福進屋,心下郁悶又委屈,翻來覆去到天快亮了才睡著。
翌日,小李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推開門發現家中只有兩個兒子,孫來福早已沒了人影,“你們爹呢?”
小李氏四下看了一圈,什么都沒有。
十二歲的孫慶已經懂事了,一大早就從他祖母和他爹嘴里聽說了昨夜發生的事,看他娘的目光很是復雜。
小李氏被看得不自在,語氣也生硬了幾分,“問你們話呢。”
孫慶板著臉說道:“我爹去有山叔家干活了,奶奶在休息,爹讓我們照顧好祖母。”
小李氏一聽,臉色白了幾分,略微心虛地問道:“你們祖母怎么了?”
“傷了腰,大夫說要在床上躺半年,不能干重活,還要好好調養,每天都要吃肉和蛋。”孫慶賀沒開口,十歲的孫賀已經噼里啪啦地把話說了,看他娘的眼神帶著一絲氣憤,祖母最疼他了,他娘怎么可以把祖母推倒,害祖母都下不了地。
小李氏面白如雪,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嘴唇哆嗦了兩下,欲言又止。
孫賀心中有氣,都不去看她的,自覺坐到屋檐下,把李氏沒有編完的籃筐做完。
孫慶拿起背簍,同弟弟交待道:“你在家看著祖母,祖母有事就上前搭把手,我去撿柴火,傍晚再去挑水。”
“嗯,哥,你放心出門吧,我在呢,有事我大喊一聲爹就回來了。”孫賀拍著胸膛保證道。
孫慶這才放心地離開,兄弟倆自始至終都沒跟小李氏廢話。
小李氏想教訓孩子,可兩個孩子也沒做什么,再加上李氏還在屋子里躺著,也不知道醒沒醒,萬一她再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惹怒了李氏,孫來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想著想著,小李氏越發待不住,咬著嘴唇遲疑了片刻便匆匆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收拾一個包袱出了門。
孫賀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氣憤地神情竟是多了幾絲怨恨。
在半山腰干活的孫來福壓根不知道小李氏死不悔改,還拿著包袱出去了,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頂多是對小李氏徹底失望罷了。
陳寧雅這邊仍是跟趙氏三人一起做活,今兒她不打算繼續吃芋艿,既然答應賣給大家當種子,少吃一頓也能多留一點,尋思著,陳寧雅去地窖把那些栗子面取出來,所謂的栗子面就是栗子磨成的粗顆粒,可以混著糙面蒸饅頭或者做餅子都是極其管飽的,而且還有些清甜的滋味,比單純得糙面饅頭好吃多了。
除了饅頭再弄個醬香蛇肉,這會兒蛇肥美得很,山里多得是,提前一天進山,能抓上四五條,溫有山就沿著去海邊的路找過去,順便清除路障,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