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山對于張滿倉不倫不類的贊美有些無奈,哭笑不得地同溫元貞介紹道:“這是你舅公家的大伯伯,那是二伯伯,還有這位是你張云叔,至于其他幾位......”
張滿倉趕忙說道:“這位是我們村長的兒子,也是我的好兄弟,叫張平安,另外這兩位是我姐夫曹義和妹夫包大樹,還有這兩個小的是我的長子長壽,還有我二弟家的長福。”
好家伙,竟然大部分都是親戚,以前咋沒見過也沒聽過?溫元貞心下腹誹,面上不顯,乖巧地喊了人,然后才默默退出堂屋去幫陳寧雅準備吃食。
這丫頭一進灶屋便拉著她娘的手八卦地追問道:“娘,那里頭是我舅公家的大伯伯二伯伯大堂哥二堂哥大姑父小姑父張云叔平安叔,好家伙,全是親戚!咱家啥時候有這么多親戚了?”
陳寧雅嘴角微微勾起,不甚在意道:“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不是很正常嗎?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是沖著咱家日子好過了才過來的,可能是你爹去年跑了一趟你舅公家,今兒這么多人過來只怕是有什么要事。”
這么多年那邊的親戚從未上門,突然來了這么多人,又都是男子,明顯不是小事。
陳寧雅琢磨了一下,便道:“再去地窖取一些臘肉過來。”
等飯菜擺上,堂屋里的那群人都看直了眼,這又是肉又是魚還有一盤黃橙橙的煎蛋,還有一鍋雞湯,也不知道是放了啥,聞著怪香的。
張滿倉咂舌道:“表弟,弟妹也整得太豐盛了,我們哪里需要吃這些?俺們那里就是過年也不能這么吃,誰家要是殺只雞全都都得跟著聞著味,那樣就滿足了。”
溫有山聽得心酸不已,“來者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你們,放心,飯菜管夠,敞開肚皮吃就是了!對了,舅公他們怎么沒過來坐坐?”
張滿倉吃了一塊臘肉,幸福地瞇上了眼,道:“我爹也是想來的,不過我們出門的人太多,衣服不夠穿,我爹怕路上著了涼,到時候給大家添麻煩,就說不來了,讓我們過來就成。”
溫有山之前也留意到他們身上穿的單薄,只是沒想到竟然窮到這個地步。
張滿倉等人早就習慣了,倒是不以為意,對著一桌子好吃的連話都顧不上了,整個堂屋安靜得不像話,飯桌上的菜肉眼可見的消失,溫有山看他們吃得這般快,趕忙再去灶屋給他們弄點吃的。
“娘子,要不再做點東西吧,瞧著怪可憐的。”溫有山長嘆道。
陳寧雅微微頷首,啥也沒說,問道:“他們估計餓了許久,一下子吃太多也不行,不如我再煮上一鍋海鮮粥,晚點再吃?”
“成!”溫有山暖暖地笑著,在灶屋轉了一圈,又取了些鹵好的豆子過去。
等他再次回到堂屋,發現桌上已經光盤了。
張滿倉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說道:“表弟,弟妹手藝實在是太好了,等我們回過神來已經吃光了......”
趕了那么久的路,還在溫家外面站了大半天,他們是真的餓得快暈了。
溫有山了然,從張家溝徒步過來,只怕得走上兩三天,看他們這樣路上也沒好好吃過東西,到這邊又折騰了大半天,不餓才奇怪。
酒足飯飽后,溫元貞麻利地過來收拾碗筷,聽到張滿倉說道:“表弟,其實俺們今兒過來主要是想問問芋艿的事情,去年你給我們家帶了一袋芋艿,我爹就上心了,今年開春種下去后,侍弄得特別好,秋收竟然收上來五六袋。你不知道,我爹看到那么多芋艿不是歡喜竟然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為什么?”溫元貞問完才捂住自己的嘴巴,暗惱自己竟然在長輩面前如此沒有規矩,不過她是真的太好奇了。
張滿倉壓根不在意,回道:“我爹說他不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