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靜愣了一下,憋著嘴眼淚汪汪地說道:“娘,我們也買了下人,是不是我們也是爛心腸的?”
陳寧雅:“......”
默默跟在后頭的婦人弱弱地說道:“小姐,夫人是好心腸,若不是夫人將奴婢一家買下,把我們帶出火坑,說不準奴婢這苦命的女兒就要被那伢婆子賣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家做牛做馬報答。”
溫元靜姐妹倆顯然沒料到婦人會說這樣的話,看她感激落淚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一時間都忘了那些負面的情緒,睜著漂亮的雙目坐在驢車上打量著這幾個下人。
溫元貞遲疑著問道:“你們也是家鄉(xiāng)遭了災(zāi)才賣身的嗎?”
剛剛那些人伢子那邊好些拖家?guī)Э诘亩际腔畈幌氯チ瞬刨u身的。
婦人搖搖頭,小聲說道:“我們本是萬麗縣葛家的下人,奴婢以前就是葛家的廚娘,奴婢的男人是趕車的,原本日子還算安穩(wěn),可是葛家在京城的三爺?shù)米锪巳耍B帶著本家都被抄家了,主子全都被抓,我們這些奴婢自然也不能幸免。”
溫元靜被嚇了一跳,看向她娘,“娘......”
陳寧雅則是垂眸,幽幽說道:“萬麗縣葛家,三爺,你說的可是當朝御史葛文博葛大人?”
“是是是,夫人聽說過三爺?”婦人震驚了,看這一家也不過是小富之家,竟然還知道京城的事。
陳寧雅不再吭聲,而是板著臉提醒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被我們買下,以后就是溫家的下人了,之前你們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問,往后你男人就叫長年,負責(zé)門房的活計和接送幾位少爺,長年家的仍是廚娘,除了做飯就是打掃宅院。
你們的長子就叫書硯,往后跟在幾位少爺身邊,至于小丫頭......就叫紅紗,跟著兩位小姐。”
長年一家四口趕忙謝恩。
陳寧雅的目光落到邊上沉默不語的男子,勾著嘴角道:“至于你,你叫什么?”
“啟稟夫人,小的......求夫人賜名。”男子咬著牙說道。
陳寧雅目光微閃,沉吟了片刻才道:“那你就叫長信吧。”
“是。”長信還是一樣惜字如金。
陳寧雅也不計較,驢車上了主街,溫有山先去何氏布莊買了幾匹麻布,這才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溫時初。
長年家的本身就會針線活,陳寧雅便把五人的衣裳交給她。
宅子里多了幾個下人,溫元良他們繼續(xù)住在一進院子也不方便,陳寧雅干脆讓溫有山把二進院子布置出來,往后孩子們住這邊也安靜許多。
長年一家到了溫時初,對溫家的情況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知道這一家人口簡單,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始安安心心地收拾房間,只有長信皺著眉頭,糾結(jié)了半天才同溫有山問道:“老爺,小的該做什么?”
溫有山恍然道:“你先跟著長年,過陣子家里的鋪子開張了你再過去看鋪子。”
長信瞪大眼睛,一臉吃驚。
“怎么?你不愿意?”陳寧雅挑眉問道。
長信垂下腦袋,恭敬地回道:“小的愿意,只是沒想到老爺會把這么重要的活計安排給小的。”
看鋪子說起來就是掌柜,他沒想到主家這么信任他。
“那你就好好干,別讓我們失望了。”陳寧雅慢條斯理地說道。
長信神色越發(fā)恭敬,畢恭畢敬地給溫有山夫妻倆行禮后,才退出去,仔細一看還能發(fā)現(xiàn)他的腿有些不利索。
等人走了,溫有山才問道:“娘子這么看好他嗎?”
“怎么?你覺得他不行?”陳寧雅呷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看向溫有山。
溫有山搖搖頭,眉頭微蹙,“剛剛接觸了一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