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興海重重地點頭,“我也就是跟你發發牢騷罷了,不過溫家那邊定要交好,我看人錯不了,那溫家絕非池中之物,他日說不定我們還得仰仗人家呢!”
“我倒是想交好,可他們家女眷都在鄉下,難不成你要我舟車勞頓大半天,跑去鄉下找溫娘子喝茶?”黃氏沒好氣地懟道,想到那個畫面,連她自己都忍俊不禁。
馮興海自己也笑開了,此時暫且不提。
這邊陳寧雅搞定了鋪子隨后又從人伢子那邊買了一批人,二十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副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好在手不算太粗糙,保養幾個月應該就成了。
除了這二十個姑娘還有十二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姑娘的名字前面一個織字,后面按照春夏秋冬、風花雪月、雨露霜霞、杏李桃梨、梅蘭竹菊取名,少年的名字仍是沿襲長字輩取名,后面依次是江河湖海、鵬程萬里、綠水永留。
往后姑娘主要入作坊當織娘,少年里頭兩個給作坊當護衛和雜役,一個留在溫時初當門房和雜役,還有一個跟長年學趕車,兩個分配到鋪子那邊,留作他用,其余的都要入作坊做些體力活,三十二個下人一下子又花了三百多兩,這些人暫時安置在溫時初,由長年家的看著,女孩子除了調養身體就是保養雙手,等作坊建成了就得過去上工。男子暫且由長信帶著,還能在鋪子那邊幫個忙跑個腿啥的。
眾人了解溫家的情況后全都松了口氣,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在這小縣城一口氣采買二十個丫頭的人家也有,畢竟是少數,溫家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她們還以為是被賣到那種骯臟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正兒八經的良家農戶,還是當織娘。
織娘好啊,只要學好了手藝,每天就是坐在織機前面做活,不用看人臉色更不用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勾心斗角,簡直就是絕處逢生。
陳寧雅將他們交給長年家的就不管了,讓丁婆子準備了一些禮品,登了馮家門。
黃氏聽說溫家娘子來了還驚了一下,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出來見人。
黃氏進門,只一眼心下便驚詫萬分,眼前的女子雖然穿著素色衣裙,頭上只別著一根玉簪,但眉入遠黛眼含水波,膚色勝雪,容貌秀美,雖不到驚為天人的地步,可光是這一身肌膚就夠吸引人了。
“貴客遠道而來,還真是蓬蓽生輝?。 秉S氏熱情地笑著說道,走到陳寧雅身邊落座,熟稔地說道“早前就曾聽元良說他娘如何如何,今兒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妹妹這模樣就跟天仙兒似的,難怪元良他爹藏得這般緊實,如今才放你出來!”
陳寧雅垂眸,掩面輕笑,“姐姐嘴巴真甜,被你一夸我還當自己云英未嫁呢!只是說來也是愧疚,孩子們在縣城這么長十幾年了,一直托你們照拂,卻從未親自登門答謝,姐姐可別怨我。”
“我怨你作甚!”黃氏假裝生氣道“你家那般遠,就連我都去不得,你還要操持著一個大家子,如何能離開?再說了,三個孩子我可喜歡得緊,而且他們也就偶爾跟我家那兩個皮小子過來玩一會兒,家里還熱鬧呢!”
陳寧雅見黃氏說得真誠,心下一松,面上越發親近了。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兩人倒是聊得挺投機的,陳寧雅在馮家坐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在她走后沒多久馮興海就回來了,見了桌上的禮,隨口問道“今天有人上門了?”
黃氏得意地輕哼一聲,面帶笑意,“溫娘子過來了!當家的,還真別說,這溫娘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通身氣派跟縣令夫人差不多,若是好好打扮打扮,指定不輸縣令夫人,我現在總算明白你說的,看這溫娘子的舉止談吐,溫家肯定不簡單!”
黃氏一個內宅婦人見識有限,判斷一戶人家好壞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看人家的女眷,見她對溫娘子評價這么高,馮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