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寧雅要過來,溫元興樂得從椅子上彈起,又因為吃撐著肚子難受,趴著扶手嗷嗷叫,委屈巴巴地說道“以后我再也不吃這么多了!”
溫有山只覺得好笑,逗弄道“那你們以前是怎么吃的?”
“這個我知道,我來說!”溫元興搶著舉手,兩個哥哥也不跟他搶,他才不緊不慢地回道“我們尋常都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不是豬肉就是雞肉還有魚和蛋,哥哥跟廚娘說了,菜可以少一些,飯跟餅多做一點,我們吃完飯,若是不夠再吃餅,餅若是有剩就給書硯他們三個分了,也不會浪費。爹一來,廚娘做的量多了一倍,我們哪里吃的完!”
當然,也是為了在爹面前表現一下,這才強迫自己往嘴里塞,沒成想吃撐了這么難受。
越想溫元興越怨念。
倒是溫有山被逗得哈哈大笑,即使外頭冷還是領著他們出去遛食了一下。
第二天,剛到晌午陳寧雅就來了,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丁婆子和紅紗紅菱,紅紗主要是跟家人團聚一下,紅菱則是領了兩位小姐的命令過來采買東西的。
這些事情陳寧雅向來不干涉,只要兩個女兒不做出格的事情就成了。
夫妻見面,自然少不得說些悄悄話,下人們極有眼色地退到前院。
沒了旁人,溫有山肆無忌憚地抱著陳寧雅回房,先是滾了床單,解了相思,這才把契約書取出來交給陳寧雅保管,“我把丑話都說在前頭了,何老爺也沒意見,這份契約書對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你也不用有壓力,我尋思著咱們再買上三十個丫頭,你讓作坊里頭的織娘先帶帶。
還有,小廝也得多個十來個,染布之類的體力活少不了他們,你說我把長年放在染坊做個管事如何?”
溫有山一邊玩弄著陳寧雅的頭發一邊低聲說道。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長年的意思?”陳寧雅挑眉,拍掉溫有山不安分的大手,問道。
溫有山換了只手繼續玩頭發,痞痞地笑道“是我的意思,這幾年長年跟著我沒少跑,也是隊伍里最年長的,其他人如今也算是帶出來了,我就想讓他安生一些,再加上他性子穩重,又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凡事拎得清,長年家的老實安分不作妖,書硯看著是隨了他爹,不是個奸猾的,紅紗一直在你跟前,什么樣子你比我清楚?!?
他也不是無腦的憐惜下人,做這個決定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寧雅滿意地笑了笑,爽快地應下,“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照你說的辦,正好作坊那邊也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管事獨膽一面,否則我成天困在那里,別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這一年作坊的事情全是她在打理,大到檢查綢布質量,小到管理下人,就沒有一件事情不用她操心的,好在織娘培養了幾個能管事的,其他院落也各有一些出挑的,等長年過去再帶一年,想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兩口子敲定了具體事宜,當天傍晚陳寧雅就從人伢子那邊買了三十個十二三歲的丫頭和十個十五六歲的小廝,一部分是難民活不下去了自賣自身,還有一部分是家里窮困被賣了,全都是從外地過來的。
雖然不知底細,不過捏著他們的賣身契陳寧雅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只讓長年家的和丁婆子將人帶下去,其他的事情就不管了。
第二天,兩人收拾了一下就跟著三個孩子去了學堂,兩口子只在學堂外面看了一眼便去了后院。
胡先生已經在此等候多時,陳寧雅只打了聲招呼便跟著婆子去見胡夫人。
胡夫人已是不惑之年,不過保養得好,看著才三十出頭,正所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說的正是這般,再加上長得慈眉善目,臉盤圓潤,讓人一瞧便想親近。
陳寧雅福了福禮,開口,聲色柔和,如一汪潺潺清泉流過。
“常聽我家三個混小子提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