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瑣的樣子,看得溫有山都想給他兩拳,“別廢話,再不開門我直接上腳踹了!”
老季頭搖搖腦袋,嘆息連連,“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溫元良心下腹誹,到底是誰有辱斯文了?
一番折騰,父子倆總算是進了老季頭家,入了宅門,繞過影壁,穿過倒座,經過垂花門便是庭院,到正房還需走過庭院,庭院里種了些許松柏,隨處可見綠色,就是沒有半點兒花卉。
溫有山坐下后,羨慕地說道:“我說老季頭,沒想到你這宅子還內有乾坤啊!瞧瞧這深宅大院的,嘖嘖嘖......一點兒也不符合你的氣質!”
老季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雖然不修邊幅,禮數卻是周到,該上茶的上茶,該送點心的送點心,等東西端上桌,老季頭才坐下來歇息。
看他這漫不經心閉目養神的樣子,哪里還有剛剛的窘迫,倒似沒心沒肺一般,溫元良偷偷打量著眼前這人,越發覺得自家老爹識人不清。
就在他不停的做心里活動的時候,老季頭緩緩開口了,“這個就是你兒子?”
說起正事,溫有山立馬端正了態度,“是,這就是我的長子,今年都是十四了,本來我是沒打算帶他過來的,可學堂的先生讓他明年二月下場試試,說就是混個經驗,我覺得吧,既然有機會,即使再渺茫也不能自暴自棄不是?這不,就送到你這里來了,可是你說的,讓你教,朽木都能雕,我還等著你把我家這榆木腦袋開竅呢!”
溫元良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哪里就是榆木腦袋了?不過這里沒有他張嘴的份兒。
老季頭緩緩睜開眼,冷笑一聲,目光落到溫元良身上,嫌棄得不加掩飾,“你,過去給我寫一篇文章,就寫你對今日目睹之事的看法。”
溫元良怔住了,這人怎么回事?干了這種事情人家都羞于啟齒,他倒好,還讓別人發表意見,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溫元良聽話的走到書案前,剛提筆,腦子忽然靈光一現,再次偷偷打量著跟溫有山拌嘴的男人,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細細思量三人見面后老季頭的一舉一動,說過的每一句話,許久才糾結著落筆。
這邊老季頭饑腸轆轆,捂著肚子開始打溫有山帶來的東西的主意,“你都給我送什么見面禮了?”
溫有山搖搖頭,啥也沒有,“都是干貨。”
老季頭咧嘴,嘿嘿笑道:“別瞞我了,我都聞到肉香味了,什么好東西?”
“哎呦我去!你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聞得到?”溫有山驚呼跳起,覺得自己不夠淡定,又馬上坐下,干咳了兩聲,沒好氣道:“是一只干燒鵝,那東西還得煮呢!你確定要吃?”
老季頭十分肯定地點頭,“廚房出去左拐,過了抄手游廊有個小院門,在那個院子,再順便給我燜一鍋飯,快點,我要餓死了。”
溫有山:“??????”
“來者是客,你到底懂不懂?”溫有山不滿懟道。
老季頭卻是一臉無辜,“可是我不會做飯啊!”
“你家這么大,沒有廚娘嗎?”
老季頭再次搖頭,“哼!要下人做什么?我連自己都吃得上頓沒下頓的,還得養著他們不成?”
溫有山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沒翻白眼了。
最后實在是被老季頭磨得沒辦法,他只好提著那只干燒鵝去了廚房。
人一走,老季頭當即幽幽問道:“寫好了?”
“嗯。”溫元良將自己寫的東西恭敬地交給老季頭。
老季頭瞥了一眼,上面只有幾個字“未知全貌,不可妄議”。
“呵!你倒是比你爹機靈!”老季頭諷刺地笑了下,神色慵懶,“罷了,看你還有幾分靈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