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在邊上聽了眼睛一亮,貴客?什么樣的貴客?只是趙氏顯然沒有深談的意思,她也不敢追問,便揣著一肚子心事和黃大妮出門了。
春寒料峭,雖然已經(jīng)立春,可村子里還是一片雪白,再加上冰雪初融,竟是比大冬天還要冷上幾分。
黃大妮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心下后悔,早知道就不出門了,桃花也沒好到哪里去,她穿的是衣裳比不上黃大妮的,風(fēng)一吹,都打噴嚏了。
黃大妮擔(dān)心地說道“表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就這般冷了,等會兒上山只怕更冷。”
溫家在半山腰上,上去估計都能被風(fēng)吹到頭疼。
桃花咬著牙,想都不想就拒絕,“來都來了,還是去吧。”
看她這樣堅持黃大妮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兩人好不容易到了溫家,開門的是蔣大義。
瞧見這張臉,桃花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蔣大義面無表情地問道“找誰?”
黃大妮認(rèn)識蔣大義,淡定地說道“找大小姐和二小姐。”
蔣大義點點頭,瞥了桃花一眼。
桃花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進來吧。”蔣大義環(huán)抱胳膊,側(cè)身讓他們進門。
兩人進了前院堂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沒一會兒紅紗端著兩盞茶水過來,同兩個客客氣氣地說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會兒就過來,兩位姑娘先坐著吃會兒茶,暖暖身子。”
紅紗退下后,桃花才回過神來,后怕地拍著胸口,“我的娘啊!剛剛那人是誰?長得那么兇狠,我還以為他要打我!”
黃大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表姐又沒做錯什么事?怎么會這般想?”
桃花一噎,目光游離,心不在焉地?fù)u頭,“沒事,我就是說說而已,對了,聽說溫小姐還有三個兄弟,我來了兩趟,都沒瞧見人。”
“見他們做什么?男女有別,溫家最是講規(guī)矩,元良他們自然是要守禮的。”黃大妮垂眸道。
桃花氣得都想罵人了,張口閉口守禮規(guī)矩,是說她沒規(guī)矩嗎?要不是看黃大妮還有用,她早就罵過去了。
兩人沉默著誰也沒吭聲,好一會兒溫元貞和溫元靜的笑聲才傳進來。
黃大妮忙站起來,“元貞,元靜。”
溫元貞上前拉著她的手,熱絡(luò)地說道“正月初一你娘過來的時候就沒瞧見你,只是我都沒來及問你娘就回去了,今天可算是想起我們姐妹來了!”
黃大妮有些不好意思,余光瞥了桃花一眼,再次看向溫元貞。
溫元貞笑容一僵,立馬明白了,跟沒事人似的坐到黃大妮的另一側(cè),客氣地朝桃花點點頭,開始跟黃大妮說著一些趣事,只字不提溫元良,期間桃花幾次想把話題引到溫元良身上都被溫元貞避過去了。
桃花咬著嘴唇,看了看外頭,不好意思地問道“我茶水喝多了,想去茅廁。”
溫元貞笑道“這有什么,紅紗,帶姑娘去如廁。”
桃花忙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你跟我說在哪里,我自己去就行。”
紅紗已經(jīng)走到門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道“姑娘,這是奴婢的本分,再則,也怕您找錯了地方。”
這話很是正常,可桃花心中有鬼,總覺得這個丫鬟洞察她的心思,臉色越發(fā)不自然。
紅紗帶著桃花出去后,黃大妮松了口氣,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是她說要來的,還說要跟你們道別,我沒辦法,只好帶她來了。”
溫元貞捂著嘴輕笑,“怎么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纏著你們家不放呢!這也就算了,還惦記著我大哥,你是不知道,初一那天她們走后我娘把這事當(dāng)笑話說給我大哥聽,還打趣他來著,誰知道我大哥嚇得臉色都變了,當(dāng)下就說村子太危險他要去縣城。”
黃大妮呆了呆,吶吶道“這么說你大哥現(xiàn)在不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