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回來后默下來的。
院長瞧見溫元良過來,同他招招手。
溫元良機靈地進門,接過小廝的活,不時給幾位先生添茶磨墨。
院長面無表情,心里卻是滿意得緊,別看這小子在讀書上天天賦一般,可為人處世卻是比尋常讀書人強多了,而且能屈能伸,滑不溜秋的,最適合走仕途一道。
其他先生自然是知道溫元良的,也明白院長嘴上嫌棄這個學生,心里卻寶貝得緊,也不敢真的心安理得地把他當成伺候的學生看待。
溫元良做完那些事,便退到先生身后,恭恭敬敬跪坐在,身姿挺拔,腦袋微垂,十分謙卑恭順的模樣。
眾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剛剛的話題。
“院長,這些卷子我們都看過了,說實在的,帖經和詩賦部分題目中規中矩的,這些答卷都沒有什么大毛病,唯有看誰運氣好,投了主考官的心頭好,只是最后這一場策論,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是就是,以往的策論都是從四書五經里出,要嘛截搭,要嘛掐頭去尾另答,還未曾出現這種有詩無題的,這叫人如何作答?”
說話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舉人,想當年他也是這么一路考過來的,實力自然不容置疑,就是這樣在看到試題的時候他也不免心慌,還有就是慶幸,若是他碰到了這樣的試題,只怕這回也是懸了。
書院另一位進士出身的老先生,扶須,沉吟道:“這題初看一首是寫小米,想來大家都明白,不過這第二首只怕認識的不多,碧粳米,你們聽說過嗎?”
老進士看了一圈,院長巍然不動,其他先生皆是皺眉搖頭。
老進士將目光落在溫元良身上,和煦地問道:“孩子,你知道嗎?”
溫元良被問到了,詫異地抬眼對上老進士鼓勵的眼神,遲疑道:“知道......一些。”
“哦?你竟是知道碧粳米,有多了解,說來聽聽。”老進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饒有興致地看著溫元良。
溫元良打了個腹稿,緩緩說道:“碧粳米乃是極精貴的糧食,產量極少,又挑地方,適合種在氣候溫和的地方,一般是六月播種,屬于晚糧,一斤碧粳米就要幾兩銀子,尋常人家是吃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