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這話也是為了安陳寧雅的心,生怕她反對這門親事。
不過與她預料中的欣喜或者皺眉不同,陳寧雅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祁子兮,玩味道:“子兮,你就不怕我女兒貌若無鹽舉止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祁子兮乖覺地笑了笑,自信道:“嬸嬸言重了,若說之前我只有八成的信心,現在就是半點疑慮都沒了,嬸嬸這般模樣性情,又怎么會教出舉止粗鄙的女兒?再說容貌,子兮也不是那般看中相貌之人,不過從溫叔叔和溫嬸嬸的容貌上看,溫小姐只怕也是天人之姿,倒是子兮高攀了。”
“嘻嘻......”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后一娉婷裊裊的少女帶著侍女儀態萬方地進門,只看第一眼,祁子兮就傻了。
溫元貞規規矩矩地給屋子里的長輩請安。
陳寧雅笑著朝她招招手,將溫元貞領道身側,這才同祁高禮秦氏介紹道:“這是小女,元貞,元貞,這兩位是祁家伯父和伯母。”
溫元貞再次行禮。
秦氏回過神來,驚嘆道:“好孩子,我還以為見著天仙了,趕緊起來,咱們沒有那么多規矩。”
祁高禮則是羨慕又欣喜,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丫頭跟我們外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隨意就好。”
溫有山不滿地踢了他一腳,“什么一家人!我女兒還沒出嫁呢!”
“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嘛!”祁高禮嘟囔著,怕真惹惱了溫有山,立馬乖覺地閉嘴。
祁子兮這會兒也回過神來,收回視線,不敢正視溫元貞,仔細一瞧,還能發現他耳尖通紅。
溫元良還沒見過他這幅樣子,跟看西洋景似的稀罕又驚嘆,“這可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么難得的場景,我得多瞧幾眼。”
祁子兮又羞又惱,要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跟溫元良動手了。
陳寧雅也瞧出了孩子們不自在,了然地同溫元良吩咐道:“帶著子兮和你妹妹去后門的園子轉轉,你許久沒回來,估計連咱們家園子里種什么都不清楚,正好讓你妹妹給你好好講講。”
祁子兮忙起身,緊張地同溫元貞道謝,“有勞溫小姐了。”
溫元良在邊上樂不可支,打趣道:“你怎么不謝我?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話還沒說完,祁子兮已經不由分說地拎著溫元良的衣襟出門了。
風中只剩溫元良的鬼吼鬼叫和沒有半點殺傷力的威脅。
溫元貞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同幾位長輩打過招呼才帶著丫鬟出去。
孩子們一走,秦氏立馬同陳寧雅調侃起小兒子,“我還沒見他這么害羞的樣子,天可憐見的,我還以為這小子轉性了呢!”
陳寧雅一想到剛剛的場面不由得莞爾。
屋子里頭氣氛融洽,屋子外頭的三人行就有些詭異了,祁子兮從出門后就不對勁,沒了往日的跳脫不說,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最后干脆多看少說,要不是溫元良熟知他的底細,還以為這廝跟他裝起深沉來了。
相對于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溫元貞就顯得自在多了,本著給他們介紹后園的心思,倒是沒多想,始終淡定從容,大方得體,“之前這里是十畝雜草叢生的坡地,只種了些桑樹,后來家里的作坊擴大了,坡地又陸陸續續種了幾批桑樹和梅樹,到了冬日,百花凋零梅花傲枝頭,雪地紅梅,倒是美得別致熱烈。
自從梅花開了,娘時常大冬天領著我們來梅林里賞梅,管家干脆讓人在梅林里搭了個小竹亭,既能煮酒賞梅,還能吟詩作對,風雅清凈,連二弟三弟也喜歡得緊。”
祁子兮被溫元貞描繪的畫面深深吸引,忘了剛剛的羞澀,道:“溫嬸嬸還真是個詩情畫意的女子,難得。”
溫元貞最喜歡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