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山聽得眼睛發直,急得都快冒冷汗了,“娘子,你說這事咋整的?萬一要是因為我的話惹得人夫妻倆生了嫌隙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現在知道怕了?”陳寧雅無奈翻了個白眼,看溫有山真的急了,也不嚇他了,“放心吧,馮大哥又不是沒經歷過風浪的,這點小事他能處理好的,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以后別好心辦了壞事。”
“我知道了。”溫有山松了口氣,渾身跟泄了氣似的,皺著眉頭哀怨道“往后這種事情我都不管了,太他娘的累人了。”
日落西山,晃悠的馬車終于停了。
外頭傳來車夫的聲音,“老爺夫人,已經到鎮上了,可是要在之前落腳的客棧暫住一晚?”
溫有山輕聲應了一句。
馬車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一行人剛剛下馬車進客棧,正好碰到在大堂用飯的胡文志和胡俊逸。
溫家幾人詫異不已,還是上前見了禮。
溫有山瞧胡文志臉色不大好看,關切地問道“胡先生可是身子不舒坦?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胡俊逸溫和地謝過,道“不礙事的,家父就是很久沒出門了,今兒坐了一天馬車,有些不舒坦。”
胡文志苦笑道“老了,倒是真的不比從前。”
他這次是憋著一口氣,想親自去府城拜訪幾個老友,順便將胡依云的親事定下來,誰知道才出門第一天就心有余力不足,差點就給病倒了。
溫元興給胡文志倒了杯水,溫元宏出去轉了一圈,找了個大夫回來。
溫元良則是跟掌柜交涉,給胡家父子倆換了個上等房,順便嚷嚷掌柜的給他們燒些熱水,做點好克化的吃食。
胡文志將溫家三個小子的舉動看在眼里,心下感動又懊惱,若不是當初他的眼光太高,女兒的親事也不用這樣折騰。
尋思間,大夫已經給他把了脈,沉吟道“問題不大,就是舟車勞頓,思慮過重,有些累到了,喝點安神茶,寬寬心,好好歇上一晚,后面別再累到就沒事了。”
“大夫,您直接開藥吧,藥怎么煎跟我說下。”溫元宏道。
胡俊逸忙推辭,“怎么能事事勞煩你們,我來就行,這次多謝元宏了。”
他們不過比溫家早到了一會兒,板凳都還沒坐熱乎了,胡俊逸也沒想到胡文志是這樣的情況,還以為他坐車累到了,休息一晚就沒事了,這會兒心下感激又后怕,哪好意思再麻煩溫家人。
溫元宏一本正經地回道“不用跟我客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照顧先生也是應該的。”
溫有山在一旁贊同地點頭道“二小子說得對,不過是小事,胡大公子就不用跟他客氣了,今日大家也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才是,對了,你們是要去哪里?若是同路的話倒是可以一走,路上也有個照應。”
這對父子兩都是文弱書生,老的老,憨厚的憨厚,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讓他們這般輕車簡從出門。
胡俊逸看了胡文志一眼,起身作揖道“我與父親要去府城拜訪朋友。”
溫有山拍了下大腿,“那正好!一起走吧,我們家馬車寬敞,坐著也舒服,胡先生路上也能少受一些罪。”
胡俊逸跟溫有山客氣了一會兒,見推辭不過,便應了,實在是他也怕胡文志路上有個好歹,只能承了溫家這份情。
溫家父子幾人陪著胡家父子兩用了飯,又打點了一番才各自回房。
陳寧雅這會兒已經同兩個女兒吃了飯,整理了衣裳準備就寢,聽見開門的動靜便看過去,問道“沒事吧?”
溫有山搖搖頭,三兩下躺到床上,長吁了口氣,道“沒什么要緊的,只是大夫說胡先生舟車勞頓,思慮過重才會這樣,也不知道胡先生在擔心什么。”
溫有山只是隨口念叨,陳寧雅倒是怔了怔,又跟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