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兮卻是不解地嘀咕道“你找知府大人做什么?我記得許老先生說過你對知府大人不滿來著。”
馮鴻羽詫異地看向溫元良,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溫元良尷尬地笑了笑,瞥過臉嘀咕道“那個時候年輕氣盛,再加上知府大人一直不曾拜訪許老先生,我那個是合理的懷疑,況且我就那次說了下,后面不是沒再提了嗎?怎么就揪著不放了!”
祁子兮嗤笑了一聲,“你還說!當初的狂言可是在先生之中傳遍了,到現(xiàn)在還有先生偶爾拿這事調(diào)侃,估計到你七老八十了還有人記得。”
溫元良囧了。
馮鴻羽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不過大概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放下心里的懷疑。
十五這日。
溫元良還沒出門馮鴻羽就親自過來接人了,掀著車簾道“上車。”
溫元良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綢裳,瞧著倒有幾分貴公子的氣質(zhì),兩人到了陳府后在管家的帶領下去了陳陽秋的院子。
今日不用去府衙,陳陽秋在家穿得比較隨意,瞧見馮鴻羽的時候嚴肅的臉龐柔和了不少,端坐著示意他們坐下,“來得這般早,旁邊這位就是你說的同窗,叫溫元良是吧!”
溫元良起身作揖,垂眸道“見過知府大人。”
陳陽秋呵呵笑著擺手,打量著溫元良,打趣道“早前我就知道你!許老先生可是跟我說了你這孩子膽子大,還夸你是赤子之心。”
溫元良總覺得陳陽秋這話怪怪的,當即解釋道“是學生的錯,學生不該妄自揣測他人,還差點壞了大人的名聲,學生有罪。”
陳陽秋笑容不變,讓溫元良坐下,一臉隨意,“我又沒有問罪你的意思,不用這般緊張,聽說你和卓家的親事已經(jīng)定了,我與你未來老丈人關系不錯,這么看來你也不算外人,今日泛舟游湖都是相熟之人,你也一起吧。”
“恭敬不如從命。”溫元良正有此意,還沒想好怎么開口,倒是陳陽秋先邀請他了,可不正是瞌睡碰著枕頭嘛!
陳府后院的桂花已漸漸凋敗,陳曉蝶在桃兒的服侍下穿了一身素色羅裙,桃兒取來首飾盒,問道“小姐,今日要用哪支發(fā)釵?”
陳曉蝶瞥了一眼,挑了一支玉簪,輕描淡寫地低吟道“就這個吧。”
“會不會太素凈了?”
陳曉蝶搖頭,看著正屋那邊目光幽幽,“今日十五,母親祈福齋戒,我若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妹妹們估計又要挑事了,就是母親估計也要說我身為姐姐沒有姐姐的樣子。”
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可不少,她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一副繡針性子,針眼般的小事都得在心里過上幾遍才行。
桃兒雖然覺得陳曉蝶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著很累,卻又無可奈何,她身為庶女的婢女活得更不容易,主仆倆默默對視了一眼,桃兒利索地幫陳曉蝶戴上發(fā)釵。
兩人這才前往正屋請安。
陳曉蝶目送歐陽氏和兩位妹妹出門,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背后那些留守的仆婦雖然沒有出聲,陳曉蝶卻能猜到她們現(xiàn)在的看好戲的表情,以及那些未說出口的譏諷。
越想她的身子越發(fā)站不穩(wěn),似乎連抬步離去都要極大的力氣。
陳陽秋一行人踏進院門的時候瞧到的就是陳曉蝶這幅凄苦可憐的模樣,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了,馮鴻羽變了臉色,三兩步走上前,關切地看著陳曉蝶,小聲問道“哪里不舒服?”
院子里的仆婦壓根沒料到老爺會在這個時候帶人過來,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誠惶誠恐地行禮。
陳陽秋踹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下人,怒罵道“刁奴!”
“來人!把這里的奴才全都給我綁了,打三十大板再送回來!”
主子一怒,血流成河,整個院子的全是下人鬼哭狼嚎求饒的聲音,明明上一秒這些人還是一副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