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時常相對嘆氣,惹得卓千語這個孕婦都受到影響了,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個女人湊到一塊兒反倒越發沉悶了,連枝頭的鳥兒都能被她們嘆下來。
正當她們郁悶的時候,陳曉蝶突然帶著丫鬟桃兒沖進來,披頭散發好不狼狽,“干娘,干娘救救我,救救我”
卓千語懷著身孕,被陳曉蝶嚇得差點撞倒桌子,陳寧雅趕忙讓白蓮將她送回院子里,這才命丁婆子將人扶起來,“出了何事?你好歹也是知府家的小姐,這府城誰還敢招惹你?”
陳曉蝶聲淚俱下,連連搖頭,說不出話來。
桃兒忙解釋道“是知府夫人,夫人被放出來了,趁著老爺和姑爺不在的時候帶著人上門,要抓我家小姐”
話還沒說完,溫家門外便堵了一伙人,幸好溫有山不放心這一宅子女人安排了不少看家護衛,還有卓千語陪嫁的小廝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一群人反應及時,將那伙人攔在外頭。
溫家院門一關,陳寧雅還能聽見外頭乒乒乓乓的聲音,夾雜著一個女人跋扈的命令聲。
陳曉蝶和桃兒嚇得瑟縮著抱成一團。
陳寧雅漸漸沉了臉,盯著大門方向,同丁婆子吩咐道“隨本夫人去瞧瞧。”
陳曉蝶卻是一把抓住陳寧雅的手,連連搖頭,眼中滿是擔憂,“干娘,您別去,那個女人本來就不講理,更是無所畏懼,她連我爹都敢傷,更別說您了,您若是為我受了傷,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這樣,干娘帶我去后門,我從后門溜走,去書院找鴻羽,書院那邊她總不敢鬧上門的。”
“遲了!”陳寧雅板著臉,輕輕掙脫陳曉蝶的手,淡定地正了正衣襟,從容地朝大門走去。
若是陳曉蝶一開始就往文山書院那邊跑,這事自然跟他們家無關,可她現在逃進來了,溫家定會被歐陽氏遷怒,就算陳曉蝶現在溜走也無濟于事,不過這事也怪不得她,她住的地方理這里最近,出了事也只能同他們求助了,若真的去文山書院,只怕還沒跑一半就被抓了。
陳曉蝶萬分擔憂地看著陳寧雅的背影,落下眼淚,“到底是我連累干爹干娘了,歐陽氏那個瘋女人現在是不管不顧了,若是干娘攔著,她發起狠來說不定連干娘都敢殺,桃兒,怎么辦?要不我還是乖乖出去算了!”
桃兒趕緊將人拉住,白著臉苦苦哀求,“小姐,夫人明擺著想拿你威脅老爺,順便再折磨你一通,你都已經出嫁了,早就歸夫人管了,她這么做壓根就沒道理,咱們只是斗不過他們罷了,若是您乖乖就范,豈不是自投羅網?”
主仆說話的時候渾然忘了這里還有一個胡依云。
等胡依云走近,二人才反應過來,陳曉蝶擦了擦眼淚,既羞愧又難堪,起身盈盈一拜,“對不住,終是我拖累了你們。”
胡依云臉色慘白,卻是咬著牙撐著,無比擔心地留意著外頭的動靜。
那邊陳寧雅已經出了宅門,此時外頭打得火熱,周遭人家大門緊閉,連個看熱鬧的人影都沒有,混亂的人群后面一個身著橘紅色鑲金襦裙的女子死死盯著溫宅大門,對上陳寧雅如水的雙眸,眼中多了一絲詫異,旋即冷笑道“我還當那孽種哪來的膽子逃跑,原來是背后有人撐腰啊!怎么郗家的人還沒死絕嗎?還是說你是陳陽秋找的替代品?”
歐陽氏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眼中的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大聲命令道“給我拿下這個賤人,誰毀了她的容貌本夫人重重有賞。”
丁婆子就在陳寧雅邊上,聽到歐陽氏這般囂張跋扈的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此婦人天不怕地不怕又是知府夫人,今天這事只怕是難了了。
“夫人?您趕緊走,奴婢給您擋著。”丁婆子咬牙,緊張又害怕,卻始終不曾退卻。
門后的胡依云和陳曉蝶已經齊齊變了臉,不約而同往大門口沖,卻聽陳寧雅厲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