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頓了頓,又接著道“所以此人并沒有將郭大人放在眼里,他的目標似乎是鴻羽,具體為何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他針對的是鴻羽,至于子兮則是因為之前拒了濰州富商潘家的親事,潘老爺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
棣州那邊他手伸不到,便想著在這次秋闈給你一些教訓,又因為潘老爺的女婿曹方看元良不順眼,這次也下場了,想著鏟除異己,就讓潘老爺將你們四個都算在內。周衛凡是個貪的,潘老爺只要給夠好處,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不過這事另一位副考官劉明毅是不知情的,就連郭大人也被蒙在鼓里。
我已經托人給郭大人寫了一封信,將此事告知于他,至于郭大人會怎么做我也不能保證,好在秋闈都過了兩場,就剩最后一場,最不濟就是繼續蹲廁號是不是?”
眾人面面相窺,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祁子兮的表情一言難盡,可憐兮兮地抓著付先生的手,哀求道“那廁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們這些人還連著兩場在那附近,這算怎么回事?我看不上那潘家姑娘怎么了?還沒天理了!那個曹方也是龜兒子,都娶了潘家的女兒,看潘老爺還惦記著未到手的女婿竟然無動于衷,真沒骨氣!”
薛正拍了拍祁子兮地肩膀,表情比他還難看,“你至少是有原因的,我呢?招誰惹誰了?”
溫元良氣得踹翻了凳子,咬牙切齒,“曹方!那個癟三,秋闈過后看爺不整死他!”
馮鴻羽很是贊同地點頭,“那個曹方看著比我們年長不少,還成了潘家女婿,可見定是拋棄糟糠或者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這種人整死了也是活該!不過我自身難保,就不摻和了!”
馮鴻羽遞給溫元良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轉身默默琢磨起付先生的話。
付先生瞧他們一個個暴躁如雷,大深秋的竟然冒冷汗,再三勸說,直到天色晚了才被溫家下人送返。
溫元宏瞧這一個個的,無奈道“你們就算要秋后算賬也不急于一時,明日還有第三場考試呢,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
祁子兮發泄了一通也累了,打了個呵欠,疲憊地揉了揉眼,嘟喃道“小舅子說得對,我要回去睡覺了,反正明天再怎么樣也不會是我蹲廁號,走啦!”
眾人“”怎么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感覺?
翌日,溫元良起床后命書硯再給他套上兩件肥厚的秋裳,就連香粉也多放了許多,他有種預感,這回坐廁號是他。
一行人做足了準備才發出,馬車上,祁子兮幾個好幾次欲言又止。
溫元良皺眉,“有屁快放!”
祁子兮無辜地張了張嘴,道“那我說了!今天你估計逃不掉了,兄弟心里為你默哀,加油!”
溫元良真想一腳踹翻他,好在最后一絲理智尚存,這才沒動腳。
過了層層嚴格的檢查后,溫元良忐忑地進了考棚,下意識地想往廁號那邊走,結果發現自己的號房并不在那里,而是在遠離廁號的一處干凈整潔的號房,條件比前兩場都要好。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再三確定自己沒走錯后才懵逼地入內。
與此同時,進了廁號的曹方也懵了,實在不能相信他坐了廁號,岳父怎么說來著?不是說一切都打點妥當了?就是這么妥當的?
曹方氣得差點咬碎銀牙,偏偏還不敢坑一聲。
考官室內。
周衛凡氣急敗壞地進門,往桌上摔了一沓紙,定睛一看,分明就是考生的號房安排。
劉明毅不滿地蹙眉道“周大人,現在是考試期間,你有什么情緒也請收斂一些?!?
周衛凡怒道“收斂?劉大人什么意思?明明號房我已經安排過了,現在又重新安排,我還要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郭廣惠溫和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難得威嚴地提醒道“周大人,別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