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拋棄......我了!”陳曉蝶泣不成聲。
桃兒也慌了神,試探著說道:“小姐,我們要不要回去,請老爺給你做主?”
陳曉蝶連連搖頭,頭上的釵飾都被她甩掉了,“我若是再拿爹壓他,說不準他真跟我和離了!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定一條白綾掛脖子,一死了之!”
桃兒嚇得臉都白了,緊緊抱著陳曉蝶勸道:“小姐,您可不能做傻事!想想老爺,若是您出了事,老爺可怎么活??!”
“爹......爹......”陳曉蝶哭到肝腸寸斷,只有深深的無力感,從她爹阻止馮鴻羽下場開始,他們夫妻就離了心,之前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雖然馮鴻羽少年俊才,可舉人哪是這么好考的,一次不中比比皆是,可偏偏他中了,成了舉人,就要去進城了,等他去了京城,真的就是她手中斷了線的風箏,再也牽制不得。
況且,要是京城那些人知道馮鴻羽同她感情破裂,到時候會怎么恥笑她羞辱她?
陳曉蝶一想到這里就覺得無比絕望,恨不得一頭撞死,可她又不能死,她還要為陳陽秋好好活著。
這樣百般煎熬,沒兩天,陳曉蝶又病了,對她那沒好利索的身子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桃兒見陳府那邊去不得,便想去溫家求求情,她知道馮鴻羽敬重溫老爺溫夫人,若是能說動溫夫人出面,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可惜她去了才知道整個溫宅連個主子都沒有,所有人都返鄉(xiāng)了。
桃兒頓時絕望極了,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還有一位薛家夫人柳氏,雖然陳曉蝶跟柳芷蘭只是點頭之交,可薛公子和他們家姑爺是同窗,感情還是不錯的,結(jié)果尋到薛家她才知道人夫妻倆回鄉(xiāng)祭祖去了。
桃兒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渾渾噩噩回了別院,又被陳曉蝶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急得上了火,竟也跟著病了。
慶安縣這邊,報喜的人早溫有山他們一步到了,等他們的馬車進入縣城,認出他們的百姓全都沸騰了。
“溫老爺,恭喜您了!真是虎父無犬子,您一下子培養(yǎng)出兩位舉人老爺,一位秀才老爺,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溫老爺,我是孟氏酒樓的東家,我們之前見過面的,您還記不記得......”
諸如此類的談話不絕于耳,溫有山干脆下車應(yīng)付他們,命車夫?qū)⒓胰怂突販貢r初。
馮鴻羽在半道上就跟溫家人分開了,迫切地歸了家。
馮宅外面還掛著紅綢布,地上滿是放過的空爆竹,看樣子分外喜慶。
馮鴻羽有些恍惚,當初他成親帶著陳曉蝶回來家里似乎都沒有這般熱鬧過。
青竹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經(jīng)上前敲門,門房一瞧是馮鴻羽回來了,驚喜地大聲嚷嚷道:“老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咱們家舉人老爺回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馮家才沒消停多久又熱鬧了起來。
黃氏匆匆出來,穿著一身嶄新的棗紅色綢布衣裙,頭上戴的還是馮鴻羽在府城給她買的金釵,笑臉盈盈地上前,拉著馮鴻羽的手仔細端詳,“我兒可算是衣錦還鄉(xiāng)了!怎么樣?這一路還順當嗎?”
說著黃氏便看向馮鴻羽身后。
馮鴻羽知道她在看什么,反手拉著黃氏進正屋,“娘不用看了,我沒帶她回來。”
黃氏一副意料之中又有些失望的表情,看了看馮鴻羽,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娘之前是挺生氣的,可這兩天得知你中了舉人,心結(jié)也解了不少,我想她要是知道錯了就給她一個機會算了,反正你們以后也不會跟我們住在一起,往后我跟她少接觸便是,不過這傳宗接代的事情可不能馬虎,你看看元良,龍鳳胎都有了,元良那個妹婿也有了兒子,你現(xiàn)在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