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上前一把捂住祁子兮的嘴,一副驚恐的模樣,“你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
祁子兮一把將秦氏的手掰下來,“娘,你是草木皆兵了!現在宮里亂得不像話,誰還會盯著我們這里?再說了,護衛都在外頭守著呢!誰聽得到!”
“那也要小心!”秦氏白著臉,心有余悸地說道,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哪里見過這么大的場面,現在還能冷靜自持已經很是了不得了。
祁子兮翻著白眼,到底沒跟秦氏唱反調,回頭同陳寧雅問道“岳母,那妖妃貴妃都說了什么?可是為難你了?”
陳寧雅微微搖頭,神色見似多了些釋然,淡笑道“是我為難她了。”
“什么?”眾人錯愕地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祁子兮猛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岳母大人,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胡言亂語了?”
旁人也是這么認為的。
陳寧雅微微點頭,祁子兮松了口氣,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大夫呢?要不我再去請大夫過來看看。”
陳寧雅卻道“我是受了些刺激,但還不至于胡言亂語。”
“嗯?”就連溫元宏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娘,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您能說嗎?”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陳寧雅莫名一酸,紅著眼眶哽咽道“我自小長在陳府,錦衣玉食,呼奴使婢,爹娘疼愛,兄長寵愛,本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卻一夕之間跌入泥灘,所以我質問令貴妃的身份,質問她身邊從小服侍我的夜嬤嬤把憋在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問了,可是得到的答案卻不是我想要的”
溫元宏和溫元靜還是第一次見陳寧雅這般脆弱無助的樣子,兄妹兩一時間竟有些無措,更讓他們慌亂的是陳寧雅說的話,什么叫她跟令貴妃對質?什么叫她自小長在陳府?陳府?是那個他們想的陳府嗎?
不說溫家兄妹二人,就是卓千語他們幾個也都聽呆了。
祁子兮最先出聲道“所以岳母的意思是你才是陳家小姐,宮中的令貴妃是李代桃僵?”
要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大發了。
溫元宏也急了,追問道“娘,真的是這樣嗎?”
陳寧雅搖搖頭,“令貴妃和夜嬤嬤的意思是我才是假的,是我偷了她的人生,害她在外頭吃了許多苦,陳家接她回去不過是認祖歸宗,而我這個假的,自然要被遺棄。”
“這”黃氏和秦氏聽得目瞪口呆,面面相窺,竟是說不出話來。
卓千語皺眉問道“娘,這事我可是沒有聽到半點風聲,若不是您說了,我們都不知道令貴妃還有這樣一段往事!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陳寧雅搖搖頭,嘲諷地笑了笑,“誤會?怎么會有誤會!有的不過是陰謀罷了!陳閣老他們正在下一盤棋,一盤好大的棋,我不過是其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有用的時候眾星拱月,無用之時便棄如敝履。
可笑我連他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原以為自小疼愛我的奶娘是被逼無奈,或者不知情,昨晚我方才知道她也是害我的元兇之一!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陳寧雅咬著牙,眼中迸發出深深的恨意和怒氣。
溫元宏和祁子兮想得更遠一些,兩人凝重地對視一眼,同陳寧雅問道“娘,您昨夜跟令貴妃她們攤牌,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陳寧雅聞言,理智漸漸歸攏,有些脫力地說道“皇上的心腹當時也在場,令貴妃以為我是皇上找來的,認為皇上已經查到那些事情,自然不會對我怎么樣,我之前也說了,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他們才是下棋的人,既然我連他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們也沒有必要對我趕盡殺絕,這也是我權衡之后絕對跟她們攤牌的原因之一。
畢竟你們兄弟姐妹都在京城,今后肯定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與其藏著掖著,遮著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