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漠北之前,雖然聽說了范啟瑞不少荒唐事,但他并未全然相信,總覺得是夸大其詞,真到了,漠北他才發現不是傳言夸大,而是嘴下留情了,真不知道皇帝當時是不是鬼迷了心竅,怎么就把范啟瑞這種無能自大又蠢笨的人拍到漠北當元帥了,簡直就是胡鬧!
卓不凡好笑地勾了勾嘴角,長吁一聲,道“年輕人心平氣和一些,久了你就習慣了!若是他不蠢,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溫元良還是一臉不解。
卓不凡只好耐心解釋道“自古軍權大過天,漠北元帥掌管十萬大軍,若是這個元帥有才又有能,皇上反而無法安心,正好陳昆推出范啟瑞,皇上自然順勢讓他當了這個元帥,一個又蠢又笨,還狂妄自大的人,總比一個心細如發,處處仔細挑不出錯的好拿捏,不是嗎?”
“可這里是漠北!一個不慎大齊就會淪陷的地方!”溫元良咬著牙,氣得青筋暴起。
卓不凡放下書冊,瞇著眼道“所以我們來了,再者,這里還有定北王,若是漠北淪陷,定北王也脫不了干系,到時候還能趁機削了定北王的爵位,一舉兩得,不好嗎?”
溫元良被堵得無話可說,滿腔怒火得不到宣泄,之前還覺得皇帝英明睿智,現在簡直就是刷新了他的三觀,讓他為這樣的一國之君賣命,抱歉,他辦不到。
卓不凡只看一眼就知道溫元良在想什么,淡定地勸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管你想做什么目前都沒那個能耐,還有,記著,你當官的初衷是什么!”
被卓不凡一提醒,溫元良發熱的腦子才冷靜下來,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兩人沉默之時,外頭將士帶著溫有山進來,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爹,你怎么來了?”溫元良忙起身相迎。
溫有山從容不迫地坐下,氣勢比起初臨漠北之時還要沉穩銳利,猶如沉淀多年的寶劍出了鞘,不容忽視。
他到了漠北就跟溫元良分開了,溫元良和卓不凡進了軍營,他則隨馮鴻羽一行人去了甘州,由定北王統一安排,馮鴻羽的官職是安撫司副使,按理說也是要在軍營里待著的,不過現在漠北沒什么大戰事,小打小鬧的斗爭也輪不到馮鴻羽出面,再加上他是真的有才華,定北王惜才,直接將人要走了,安排到甘州境內一個縣城任縣令去了。
溫有山沒有官職,定北王瞧他身手不錯,干脆封了一個七品武官給他,讓他帶著人馬隨馮鴻羽赴任,一文一武保一縣太平。
要問這是個什么縣值得定北王這般重視的?自然是挨著大齊邊境的薊梨縣,此縣同吐蕃匈奴接壤,與大齊呈三角之勢,翻過一條流往西南方向的大江就是吐蕃,渡過一片沙原就是匈奴,國界線狹長,說是縣,卻能抵達上中原兩三個府城,在那種地方待著,溫有山就算是塊頑石也能磨出竅。
他看了一眼越發成熟穩重的長子,一臉凝重地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京城那邊來的,你看看吧。”
溫元良心下一咯噔,快速拆了信封,三兩下就把內容看完,整個人呈現出一副呆滯的模樣,卓不凡好奇得緊,同溫有山交換了下眼神,直接將信拿過去,看完他也懵了,“這這事你們就一點都不曾懷疑過?”
溫家父子對視了一眼,瞧對方平靜無波的樣子,溫有山詫異得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溫元良輕咳一聲,心虛地點點頭,“無意中聽見的爹娘說話,知道一些”
溫有山也不計較這一些是多少,皺著眉頭長吁短嘆道“若是早點收到這信我就不去當這勞什子七品將軍了,現在倒是騎虎難下,想回去也回不去,不知道你娘現在心里有多難受!”
溫元良回過神來,瞇了瞇眼,心情倒是不錯,“爹,你確定心里難受的不是陳家那些人而是我娘?嗤!二弟信上都說了,陳家派刺客刺殺結果被反殺,娘若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