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要不是苦主就慘了。
大家看陳昆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坐在他身邊的人,竟然不自覺地偷偷挪遠了一些。
陳昆木著一張臉,嘴唇緊抿。
郗宏浚嗤笑一聲,“皇上,還是草民來說吧,當年我們家還在京城,母親與姑母同時懷有身孕,那時姑母回娘家省親,沒想到竟然臨盆了,不巧,我母親的肚子也跟著疼了起來,兩個孕婦一同生產,家中卻只請了一個穩(wěn)婆,為了產婦的安危著想,兩人進了同一間產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兩個孩子被換了。”
“哦?”皇帝挑眉,聽不出情緒地問道:“為何不是抱錯而是被換?”
郗宏浚冷笑一聲,“因為當年參與此事的一個嬤嬤一直在我們家待著,家父家母用了些手段,讓她招了,這位嬤嬤貴妃娘娘應該熟悉的很,畢竟她可是貴妃娘娘的奶娘!”
眾人聽得稀里糊涂的,杜首輔在千秋節(jié)過后就要致仕了,這會兒也不怕得罪人,當即問道:“也就是說貴妃娘娘是你姑母的親生女兒,陳閣老又說貴妃娘娘是他的親生女兒,豈不是說陳閣老夫人是你姑母?你們兩家是親戚?可是不對啊!老夫記得陳夫人姓孟啊!”
郗宏浚搖搖頭,嫌惡地瞥了陳昆一眼,“郗家與陳家非親非故,更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我的姑母姓郗,乃是前朝太子的側妃郗氏!”
禮親王猛然抬頭,驚呼道:“我想起來了!郗文嬋,當年名動京城的第一美人,最后成了前朝太子的側妃!郗家啊......也算是當年的大世家了!”
禮親王看郗宏浚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再看看令貴妃,眼睛瞬間瞇了起來,“這么說來令貴妃是前朝太子側妃的女兒?那冷宮那位又是什么人?”
冷宮里軟禁的正是前朝太子唯一的女兒。
皇帝便是再蠢也知道他被耍了,怒不可遏地命令道:“禮親王,現(xiàn)在馬上派人去冷宮將康平郡主帶過來。”
康平郡主是前朝皇帝冊封的,皇帝攻下北齊后,并未廢了她的封號,只是一直將人關在冷宮罷了,彰顯他的仁慈寬容。
禮親王帶人一走,承清宮內開始陷入一片死寂,淑妃雖然樂得看令貴妃倒霉,卻知道此時不是出頭的時候,便耐著性子忍了。
只有皇帝一人,因為憤怒,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看陳昆的眼神充滿殺意。
而陳昆和令貴妃卻裝起沉默,一聲不吭,就這樣耗著。
很快禮親王帶人將康平郡主帶了過來,眾人還是第一次瞧見傳說中的前太子遺孤,面上全是失望之色,眼神這女子模樣只能算是清秀,常年待在冷宮里,令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些不正常的白,眼色瑟縮,動靜大一些都能被嚇到。
不是說郗文嬋是第一美人嗎?聽說前朝太子也是容貌俊美之人,這兩人的生的女兒怎么可能長這樣!
皇帝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康平郡主,只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康平郡主,分明就是冒牌貨!
盛怒的皇帝一把掃了桌子上的盤子,指著陳昆大聲詰問:“說!你有何陰謀!老實交代,否則朕誅你九族!”
“咯咯咯......”令貴妃捂著嘴角,突兀地笑出了聲,緩緩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皇上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本宮生來尊貴,若不是國破家亡,此時應當是北齊榮寵一身的大長公主!便是再不濟,也不會委身于你這種蠻人老色鬼!”
“嘶!”殿內全是抽氣聲,旁的不說,只這一句,今日令貴妃就不可能活著走出承清宮,她身邊那些低等妃嬪已經嚇得踉踉蹌蹌往后退,生怕被她連累。
“陳令雅......不,康平郡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皇帝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似的,盯著令貴妃似要將她撕碎,他派出去的人查了這么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