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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秋自從跟著陳曉蝶搬進王府就一直將自己放在隨行客居的位置,一般不會踏出偏院,更不曾跟王府的下人提過任何要求,就跟隱形人似的。
這么長時間陳曉蝶也習慣了,沒想到今日陳陽秋竟然不在,還不聲不響的出去,別說陳曉蝶,就連桃兒都有些慌了。
她焦急地說道:“小姐,奴婢先去問問門房,看看老爺什么時候出去的。”
陳曉蝶正要點頭,猛然想到什么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慢著!”
桃兒回頭,見陳曉蝶的臉色蒼白如鬼,“小姐?”
陳曉蝶咬著嘴唇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艱難地說道:“你去問管家,我爹是不是去見朝廷欽差了......”
“小姐!”桃兒驚恐至極,連陳曉蝶都顧不上了,慌慌張張就往外沖。
嶺南王書房外,穿著一身麻布長衫的陳陽秋挺著脊背,跪在大門外,大聲說道:“罪人陳陽秋拜見王爺,欽差大人!”
聲音打破了室內的靜謐,嶺南王玩味地看向溫有城,道:“找你的!”
溫有城姿勢不變,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沉吟道:“王爺,我們還是繼續商量正事!皇上知道王爺的心思,也從不避諱提及此事?!?
“哦?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心思,還請溫大人賜教!”
溫有城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王爺何必明知故問了,天下是個誘惑,皇上想要,王爺難不成就不想要?只不過皇上搶在王爺之前,占了天時地利人和,所以他成功了,王爺連機會都沒有!”
嶺南王聽到這話不爽了,面色沉了下來。
溫有城又道:“王爺不必動怒,下官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過下官千里迢迢入嶺南自然不是來做這些沒異議的炫耀,而是想和王爺開誠布公,聽聽王爺的想法!”
嶺南王猛地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后,冷笑道:“蕭廣好大的口氣!問本王的想法?若本王想要這個天下!他給嗎?”
溫有城面色不變,“王爺說笑了!若您真的想要跟皇上搶這天下,嶺南現在也不會這般風平浪靜,下官心誠而來,王爺直言便是,不必試探。”
嶺南王轉身,深深看了溫有城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本王倒是小看那個小子了!好,既然要本王直言,本王就直說!我要嶺南!以福州、汀州、虔州、韶州、賀州、象州、紅水河以南為界,從此,這些地方都將是我嶺南的地界,自成一國,蕭廣可答應?”
溫有城面色沉了下來,“王爺在開玩笑嗎?先皇費了這么多的功夫才統一南齊北齊,王爺卻要割據!別說皇上不答應,便是皇室宗親也不會同意的。”
“皇室宗親?”嶺南王一臉蔑笑,“那些狗屁跟本王又有什么關系?也就是上位的是五弟的兒子,換成其他人,本王的鐵蹄早已踏入京城!還輪得到你在這邊跟我說三道四?”
瞧他這樣就知道恨毒了先皇,溫有城不得不退一步,艱難地說道:“王爺想要這些地盤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皇上不能就這么將大齊的領土拱手讓人,否則天下人要如何看他!少不得要王爺付出一些東西!”
嶺南王難得正色道:“什么?”
溫有城有備而來,從懷里拿出一封密函交給嶺南王,“這是皇上的親筆手書,王爺要那些府就要簽下這議和書,從今往后,嶺南不能進犯大齊,不許對大齊出兵,當然,嶺南不主動進犯,大齊也不會對嶺南出兵,還有,皇上需要嶺南一批戰馬兵器還有錢財,以及嶺南的谷種,具體的都寫在信上?!?
嶺南王毫不猶豫地攤開信封,仔細看完,嘴角猛抽,問道:“他想干嗎?要本王這么多戰馬兵器,不說清楚本王是不會給的!”
笑話,萬一東西給了對方翻臉不認人,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