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廣面無表情地翻開第一頁,入目一片紅差點刺瞎他的雙眼,往后再翻了幾頁,他直接給氣樂了,將賬冊隨手一扔,沉聲道:“你就給朕看這些?若是朕沒記錯的話,之前抄家國庫應該充盈了不少才是!”
戶部尚書垂頭,“皇上說的極是,只是那些東西也只夠填補之前的一些漏洞罷了,用于打戰,那是遠遠不夠的,若是皇上旨意要從國庫調派糧草軍餉,也是可以,就是明年要縮減國庫支出,且無法大量調動?!?
皇帝被他說得一臉煩悶,陷入沉思。
戶部尚書越發不安,硬著頭皮等著繼續跟皇帝扯嘴皮子,他已經做好準備跟皇帝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沒成想蕭廣只是發呆了一小會兒就擺擺手,重拿輕放,道:“下去吧,別在朕面前礙眼!”
戶部尚書懵了一下,如蒙大赦,跑得飛快,恨不得多長出兩條腿來。
他這模樣看得劉公公目瞪口呆,明明跟他過來的時候還跟腿腳不利索似的,隨時都會暈過去,現在怎么就這般矯健了?裝的?
沒等劉公公天馬行空亂想,蕭廣已經吩咐道:“宣暗營統領季光遠,大理寺寺正溫元宏進宮。”
溫元宏接到圣旨的時候整個人是懵的,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宣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了,這事連大理寺卿都驚動了,特地喊他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不解地問道:“皇上宣你何事?”
溫元宏搖頭,比大理寺卿還茫然。
大理寺卿頓了頓,換一種方式問道:“你認識皇上?”
溫元宏想到皇帝和他家的淵源,不確定地搖搖頭,“也不算,我跟皇上沒什么交集......”
“這就怪了!怎么就盯上你了呢?”大理寺卿想不明白,便提醒了兩句,“進宮后小心一些,謹言慎行,莫要強出頭,咱們這位新皇可不得了!別輕易被他盯上了?!?
溫元宏連連點頭,畢恭畢敬地拜謝后,退了出去。
因著大理寺卿的提醒,他一路上都提著一口氣,直到進了御書房行禮起身后,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老季頭,這口氣才松了一些,還好,皇上不當當召見他,不會成為中心就沒事!
沒等他慶幸多久,只能皇帝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今日上朝所為何事想必你們應該聽說了!”
什么事?溫元宏一腦子問號,他只知道信使入京還有欽差回來了,具體的還沒來得及打聽呢!
老季頭卻道:“知道。”
“知道那就好辦了!國庫沒有足夠的銀子給朕打戰,但吐蕃和匈奴朕又非要不可,現在朕缺銀子,很缺很缺!要知道,在前線打戰的溫元良跟你們兩個關系匪淺,幫朕也是幫他!”蕭廣很是直接地說道。
老季頭沒有吭聲,溫元宏卻是更暈乎了,溫元良是他大哥,跟他關系近大家都知道,可這位暗營統領又是什么時候跟他大哥關系匪淺了?
難不成這里頭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就跟大伯那事一樣?
溫元宏心思百轉,蕭廣卻沒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利索地吩咐道:“現在朕要你們啟程去棣州辦一件事情!”
老季頭和溫元宏皆抬頭看向蕭廣。
只聽蕭廣不疾不徐地說道:“棣州慶安縣境內有幾座被挖了多年的石頭山,朕要你們去那邊找銀礦,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銀礦。”
溫元宏直接驚呆了,脫口而出,“皇上說的可是我家不知寨那幾座石頭山?”
蕭廣微微頷首。
溫元宏下意識地搖頭,“那幾座山什么都沒有,都被挖空了,全是大石頭,荒涼得很,臣家中修建作坊用的就是那幾座石頭山上的石頭,硬是將那些大塊巨石都給搬得差不多了,本來就不怎么高的小山丘,先是被挖了一通,又被我們給挪了一下,現在差不多都快成平地了,即使不是平地,頂多就是個坡,連山都夠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