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再次被方氏的短淺氣了一下,直接將那包銀子拿回來,“不用你出,我這里有!”
方氏氣急,指著張金半天說不出話來,偏偏這銀子是意外,還是溫元宏給張金的,她就是再想要也沒法理直氣壯地搶走。
老兩口因為這事鬧得僵,幾個宿醉的兒孫醒來知道后,全都默了。
最終還是張滿倉出聲道:“爹娘,你們別吵了,孩子們年紀大了,讓他們念書是來不及了,真要供的話就供你們曽孫子吧,銀子也不用全部讓你們出,我們也會幫襯一些,還有他們的爹娘,我就不信,我們這么多人,還供不了了!”
張滿倉也是看到溫元宏如今的樣子被刺激到了,不過他的想法跟溫有山最初的想法差不多,不指望孩子真的能考中功名當大官,只要能認識幾個字,將來不用一輩子地里刨食就成了。
方氏聽了這話,雖然還是舍得不銀子,到底沒再激烈反對,只是幫出一些沒問題,若要他們全出,那就是要她的老命!
一家子商量妥當,張滿倉和張谷糧作為代表趕著驢車追溫元宏去了,打算趁溫元宏在村子的這段時間將這事給定了,如此一來,春耕后他們家的孩子也能馬上入學。
不過這驢車哪里比得上馬車,便是兄弟倆冒著風雪緊趕慢趕追了一天仍是沒追上,等他們抵達浮山村,溫元宏都在家舒舒服服地躺著了。
聽說張滿倉和張谷糧來了,溫元宏還愣了一下,和胡依云對視一眼,忙出去見客,“表伯怎么過來了?趕緊進屋暖和暖和,來人,上熱姜茶。”
張滿倉兄弟眉毛都結了冰霜,打著哆嗦喝了一碗熱姜茶才緩過勁來,兩人吸著鼻涕粗聲粗氣地說道:“元宏,我們兩個追上來其實是有件事情想托你跟浮山村村長說一聲,我們一家商量過了,想送幾個孩子來你們村塾念書。
束脩什么的我們會按照規矩交,就是怕孩子不是你們村的,所以才想......”
溫元宏了然,輕笑道:“我當是什么事,不就是送幾個孩子過來念書,這事交給我,我會替你們打點好,不過張家溝有些遠,你們將孩子送過來只怕他們沒法日日來回,而這邊村塾主要是接收村里的孩子,所以不曾安排食宿。到時候我安排孩子們住這邊,若是表伯有事找他們,直接上家里來便是。”
“這......這不好吧!”張谷糧紅著臉,很是不好意思。
他們都是老實人,哪里會干這種占人便宜的事!
溫元宏卻是擺擺手,不甚在意道:“老宅屋子多,不過住幾個小孩,不算什么,便是多來幾個也沒問題,吃的方面,家中自給自足,根本不用花錢,所以表伯不必放在心上,束脩上面也能比照本村的孩子交。
表伯放心,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事,這村塾本來就是我們家出錢出力辦的,便是后續由村民維持著,我們家也每年往里投了錢,然而我們家至始至終未曾送孩子入學,村長心里只怕不安得很,把你們家的孩子安排進去正好。”
張家兄弟不是蠢的,只稍稍一想就明白溫元宏的意思,當即高興拜謝,在溫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留了一包銀子,說是孩子們的束脩。
胡依云知道這事后,感慨道:“舅公一家也是難得的老實人,便是知道咱們家不缺這點銀子也不曾占我們便宜。”
“這是自然,不然我爹也不會這般敬重舅公。”溫元宏放下書本,看了看外頭的天氣,沉吟了片刻,突然說道:“給情兒穿得暖和一些,我帶她去村子走走,順便把表伯說的事情給辦了。”
胡依云嗔怪地睨了他一眼,還是照著他的意思給辦了。
轉眼到了年根。
溫元宏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整個慶安縣有頭有臉的人家紛紛送了年禮上門,胡依云忙著挨家挨戶回禮,連孩子都顧不上了。
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