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雅很想問問書墨,她不過離開大半年,這小子怎么就成了話癆,然而馬車入山后她才明白書墨的善意提醒有多重要,尤其是在山里被顛得七葷八素后,她都想給書墨跪下去了。
等到深夜馬車終于停下。
陳寧雅整個胃里翻江倒海,下了馬車就不管不顧地扶著路邊的樹大吐特吐,溫元宏匆匆趕過來,擔憂地拍著她的背,“娘,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書墨趕車太快了?”
說著溫元宏狠狠瞪向書墨。
書墨直呼無辜,“二爺,我已經很慢了,只是山路的情況您也知道若是跟老牛拉車一樣慢悠悠地晃,只怕這山都上不來,小的已經很注意了。”
陳寧雅也擺擺手替他說話,“好了,別怪書墨了,他一早就提醒我了,不過我沒在意,以前再難的山路也不是沒走過,不成想這山路比我之前走的都要崎嶇,你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陳寧雅緩過勁兒來,抬頭一看,頓時懵了,四周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還點著一些火把,她真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借著有限的光亮抬頭一看,她發現這里的樹木真的可以用遮天蔽日形容,天空被擋得密不透風,便是今晚月光明亮都照不到著幽暗的地方。
越看她是越心驚,都顧不上身體的難受。
溫元宏扶著她解釋道:“娘,現在還算好的,這里是山脈深處,密林遍布,便是老獵手都不敢輕易踏入,我們可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勉強開通一條直達的山道,又在這里建了幾間住人的木屋。
之前季大人跟我一起住在不知寨,這邊的木屋建好后他才搬過來的,我們以挖礦的名義再次對那幾座石頭山下手,實際上是以石頭山為入口,直奔這深山腹地,您放心,我們的人守著石頭山的出口,現在大家還以為我們在那邊挖礦,壓根不知道這里面的情形。”
陳寧雅了然地點點頭,隨著溫元宏進入木屋。
老季頭已經在此等候多時,跟陳寧雅四目相對的時候還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示意她別揭穿他的身份。
陳寧雅心下好笑,面上不顯,跟老季頭問候了兩句就直奔主題,“那個機關盒呢?你們不是說破解了?”
“是破解了。”溫元宏說著,從邊上一個柜子的暗格里取出盒子,還在手里掂了掂,道:“我跟季大人研究了幾天幾夜,根據古文記載還有一些常用機關設計原理,得出的結論是這是個魯班鎖。”
“魯班鎖?”陳寧雅眉頭一皺,不贊同地搖頭,“魯班鎖我也了解一二,不是這個樣子的。”
老季頭點點頭,“確實,通常我們所看的魯班鎖的外觀是嚴絲合縫的十字立方體,這個盒子從外觀就不符合魯班鎖的特點,不過,你看!”
說著老季頭分別從木盒的左右兩側,一前一后按下木盒的四個角,好好的一個木盒立馬變了個樣,真有點魯班鎖的意思。
陳寧雅震驚地瞪大眼睛,“這個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溫元宏得意地笑了笑,“娘,您看著木盒雖然是標準的長方形,可仔細看就知道整個表面被切割成了好幾個小小的長方體塊,您若是找不對方法,不管您怎么掰扯它都不會有變化的,但要是您找到了第一步的關鍵,那就不難了。
我們正是因為猜測它是魯班鎖,又因為外表看起來沒有半點魯班鎖的特點,所以才打算先找到第一個切入點,恢復它本來的模樣,您瞧,這就是它原本的樣子,不過是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比較巧妙,外面又多做了一步罷了。”
陳寧雅聽得連連點頭,好奇不已,“然后呢?”
“然后?”溫元宏看向老季頭,有些尷尬地同陳寧雅說道:“娘,我們就做到這一步而已,現在您來了,我們也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陳寧雅:“......所以我千辛萬苦從外頭跑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