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廣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角,漫不經心地笑道:“太后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這群人自稱無能,不能為朝廷效力,朕剛剛還在沉思,細數他們都做過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光拿俸祿不辦事,若真的這般沒用,確實可以考慮讓他們致仕歸田,畢竟朝廷不養無能之人,不是嗎?”
“胡鬧!”太后板著臉,斥責道:“這里全是朝廷棟梁,哪個是吃閑飯的?皇上這么說未免也太寒人心了!”
這話簡直說到大家心里了,馮閣老哭哭啼啼地哭訴道:“太后娘娘,是老臣無用啊!從皇上登基到現在,不管大事小事,我們內閣都沒有出過力,老臣是真的深感無力,之前割據嶺南攻打吐蕃也就算了,畢竟已經發生,覆水難收,可這立后不僅是家事,更是國事,皇上卻未曾跟內閣商議半句就定了,臣等到現在連人選都不知道,您說我們內閣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
戴玉陽聞言,頓時不滿了,蹙眉道:“馮閣老此言差矣,本官從上任到現在,可是忙得很,地方上不管大事小事,皇上皆與臣等商議,便是漠北的軍事都提及了,怎么現在就成了內閣好無用武之地呢?”
徐閣老反駁道:“立后這么大的事情,內閣確實不曾參與!”
琮禮冷笑道:“搞了半天,還不是因為立后之事沒有過問你們的意思?哼!整得好像你們參與了皇上就會聽你們的似的,也不看看自家女兒有沒有那么命!”
“琮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馮閣老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站起來跟琮禮好好理論理論。
太后怒了,“夠了!這里是朝堂,不是你們家的后院!要吵回去吵!”
說完太后直視蕭廣,直言道:“皇上,看來今日之事與立后關系極大,哀家既然已經在這邊了,干脆也問問皇上,內務府早已開始趕制皇后朝服,這人選卻不曾透露半個字,莫不是皇上打算到了大婚之日再向世人公布?”
“不妥?”蕭廣意味不明地反問道。
太后板著臉義正言辭,“當然不妥!皇后人選必須結合皇上的生辰八字,由欽天監算過,若是八字跟皇上不和,自然不能入宮,除了八字還有家世,畢竟是一國之母,出身必須夠高才能震懾三宮六院,若是出身低微,如何執掌鳳印,讓后宮其他妃嬪心服口服?”
“呵呵......”蕭廣突然笑了。
殿內之人皆是一臉莫名,一個個面面相窺,不明所以。
太后眉頭微微一蹙,想到皇室宗親,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蕭廣緩緩從龍椅站了起來,不疾不徐地下了臺階,喃喃道:“出身啊!好一個出身!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太后娘家當年也不過是西南一個小部落,說是小部落還是好的,嚴格來說應該是......山匪。”
“你放肆!”太后怒瞪雙眼,長袖下的手揣得死緊。
滿朝文武沒想到會蕭廣會這么說,全都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便是那些鬧著要致仕的大臣這會兒也恨不得縮到角落里。
蕭廣還真放肆地大笑了起來,負手道:“太后娘娘,你別忘了朕雖然登基為帝,卻不曾過繼,跟皇伯父這一支完全沒關系!朕尊你為太后不過是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當然,還有太后的識時務,之前太后一直做得挺好的,朕也挺滿意的,不過現在看來......太后似乎有些逾矩了!”
“皇上!你在胡言亂語什么?”太后雙眼死死瞪著蕭廣,恨不得吃了他。
蕭廣卻是繼續說道:“太后,今時不同往日!大齊不再是之前的大齊,漠北也不是之前的漠北,你在千禧殿待久了,腦子也退化了嗎?別妄想對朕的事情指手畫腳,否則......”
“否則怎樣?”太后不忿地同蕭廣對峙。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蕭廣收起含笑的嘴臉,面色一變,頗具威嚴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