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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廣垂眸,看了一眼邊上裊裊升起的檀香,幽幽說道:“你都說高淮處境凄涼了,若是我讓他返鄉(xiāng),他的日子只怕過得還不如現(xiàn)在!”
“不能夠吧!”溫有山瞪大眼睛,一臉不解。
蕭廣嗤笑道:“安國公進宮之前可有好好了解高家的情況?”
溫有山怔了怔,老實搖頭。
“這就對了!”蕭廣緩緩站了起來,垂眸道:“高家就是一筆爛賬!高淮不可能跟你說那些事情,你自然也不知道個中隱情,當年高淮跟著先皇南征北戰(zhàn),后來又一門心思守漠北,驅逐匈奴,可以說他是個大英雄,值得萬人敬仰,可在家中他卻不是個好夫君,好父親!
高夫人給他生了四個兒子,四個兒子從小在祖父母的溺愛下長大,性子全都養(yǎng)壞了,一個個平庸無能,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不停地消耗家業(yè),在外面花天酒地、聲色犬馬,高淮退下來后才知道這個情況,氣得差點吐血。
四個兒子也埋怨他,若是高淮繼續(xù)待在那個位置,他們還是風光的高元帥兒子,高淮退下來,他們的大樹沒了,府中入不敷出,很快日子就過得捉襟見肘,再加上高淮看不慣他們的做派,脾氣上來就是家法伺候,四個兒子也是當爹的人了,天天被這么揍像什么話!
父子關系越發(fā)緊張,再加上月銀不夠用,府里三天一吵,五天一罵,鬧得雞飛狗跳,高淮一氣之下,直接給宮里遞折子,分家!
高家本來家底還算豐厚,可惜這些年被四個不孝子敗得七七八八,分家的時候也沒多少家業(yè)好分的,四人各自得了一處宅子就搬出去了,若是老宅在中城,不可隨意買賣,他們只怕還盯著這處不放呢!
分家之后高淮四子越發(fā)不思進取,胡作非為,原本高淮的部下還時常過去看看他,結果卻被高淮那幾個兒子找上門借錢,三番五次,那些人都怕了,一個個對高家人避如蛇蝎,遇上了恨不得繞道走,久而久之,就成了今日這般局面。
高淮當年是跟著先皇從西南出來,這么多年過去了,老家那邊早就沒了他的容身之地,一個身上有暗傷,身邊無子孫的老人,回去之后日子如何過?”
溫有山根本不知道這些,聽得一愣一愣,半天才失神地喃喃道:“臣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么說來皇上把他留在京城還是在保護他!”
“不然呢?”蕭廣沒好氣地瞪了溫有山一眼,“朕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
“沒沒沒......”溫有山心虛地連連搖頭擺手。
蕭廣氣笑了,“退下吧,去永禧宮看看皇后,她知道你進宮應該很高興?!?
溫有山眼睛一亮,諂媚地道謝后屁顛顛地跑了。
劉公公在蕭廣邊上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這安國公還真是性情中人!”
“哼!”蕭廣冷哼一聲,卻聽不出半點動怒的意思,“就是容易氣死人!”
永禧宮內,溫元靜用了午膳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蔫蔫的,昏昏欲睡。
唯春匆匆進來稟報道:“皇后娘娘,國丈過來看您了?!?
溫元靜的眼睛猛地瞪大,翻身坐起,“我爹進宮了?”
話音剛落,溫有山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溫元靜的視線中。
“爹!您怎么來了?!睖卦o忙小跑著過去,拉著溫有山坐下。
唯春本想說這樣不合規(guī)矩,轉念一想,這里也沒旁人,人家父女親近也是應該,就沒多嘴。
溫有山打量著溫元靜,瞧她氣色不錯,滿意地點頭道:“我之前還擔心你在宮里不適應,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瞧瞧你這丫頭,臉蛋都圓了一圈了?!?
溫元靜的笑容一僵,捂著自己的臉看向唯春幾人,“本宮胖了嗎?”
四個婢女齊齊搖頭。
妮夏:“娘娘之前太瘦了,現(xiàn)在這樣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