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婦人也傻眼了,“你們......是裝的?”
陳寧雅朝她眨眨眼,調皮地笑道:“大姑子不也把我給騙了?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怨誰,可好?”
婦人抿嘴,不言,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領著他們進屋,“家里簡陋......不,應該說一貧如洗,連個像樣的碗碟招待都拿不出來,你們隨便坐吧!”
這時少年拿著幾個裝著白水的碗進來,溫有山一看,這幾個碗不是裂了縫的就是磕了邊的,還真跟婦人說的一樣。
少年把水放下便乖覺地站到婦人身后,可以看出這家雖然日子清貧,可家教不錯。
溫有山朝少年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慈祥的笑容,問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偷偷看了婦人一眼,見婦人沒有動作,便小聲回道:“我叫謝念仲。”
“念仲?”陳寧雅詫異地問道:“可是上面還有兄姐?”
謝念仲當即點頭,憨憨地笑道:“舅娘真聰明,我上面還有一個大哥,叫謝念伯,大哥出去干活了,不在家里。”
陳寧雅欣賞謝念仲的善良,又覺得少年這一根筋認死理的樣子跟溫有山有些像,便忍不住逗弄道:“為什么你大哥去干活了你卻待在家里?”
此話一出,謝念仲笑容頓失,余光偷偷瞄了他娘一眼,耷拉著腦袋無力地說道:“我爹生前欠了不少賭債,經常有人上門催債,拿不到錢他們就砸東西,我娘一個人在家我和大哥都不放心,家里也不能沒人,不然被搬了我們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我留下來看著,在家里做些簸箕之類的物件送出去賣。”
陳寧雅的笑容也斂了下來,溫有山直接從懷里拿出那五百文,放在桌上嚴肅地問道:“所以這些銅板是你們的救命錢?”
謝念仲忙搖頭,“也沒那么嚴重,就是他們上門的話我們沒給錢會有些麻煩。”
“你爹欠了多少?”陳寧雅皺眉問道。
謝念仲閉嘴了,盯著他娘不敢開口。
溫氏長舒了口氣,苦笑兩聲,無奈地說道:“他爹欠了兩百兩,就是因為家里拿不出錢,硬是活生生被賭坊的人打死的,人沒了,債卻不能算了,對方說了,這錢由我們還,一年還不清就兩年,兩年還不清就五年十年,錢沒還清我們哪里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