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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不是石氏貶低自己女兒,而是事實就是如此,鄭家家風清正,規矩如山,在他們家做事的丫鬟只要沒犯什么大錯,到了年紀就可以放出去成親,若是想贖身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就可以,不想離開的也能嫁給家中的仆人,去莊子或者留在府里都成,比其他府上的丫鬟舒服多了。
鄭珍現在身邊已經換了四五波伺候的大丫鬟了,她們全都有了好姻緣,只有她這個當主子的,真是活得連丫鬟都不如。
陳寧雅似不解,又是歉疚地以帕遮面掩飾,道:“鄭夫人,真是對不住,提到你的傷心事了!不過我不是很明白,鄭太妃現在都去守皇陵了,大小姐還是鄭府的大小姐,若是您和鄭將軍強硬一些,鄭太妃也不敢這么胡鬧吧!”
石氏抹淚搖頭,“哪有那么簡單!鄭太妃畢竟是從鄭家出去的,族中也有向著她的人,我們這里有個風吹草動她就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不是派人去對方府上警告,就是到處造謠生事,什么惡心人的下作手段都能用,反正她就是見不得我家珍兒嫁人。雖然先皇沒了,但她仍是皇家人,我們家能怎么做?只能受著!”
陳寧雅始終覺得鄭家沒有出全力,沉著臉道:“若是鄭將軍入宮跟皇上稟明此時,皇上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便是鄭將軍不方便提這個事情夫人也可以同皇后娘娘開口,皇后娘娘不會不管的。”
石氏驚呆了,連悲傷怨怒都忘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寧雅,“真的嗎?”
說完石氏才醒悟過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成的,皇后娘娘有身孕,皇上寶貝得很,宮中傳話了,命婦不可輕易打擾皇后娘娘,我若是這個時候進宮提了珍兒的事情皇上定會不喜的,若是遷怒府上,族里的人還不知道怎么編排珍兒呢!”
溫氏之前一直沒吭聲,聽了這話終于忍不住,問道:“鄭太妃都沒了兒子了,他們怎么還向著鄭太妃?”
說起這事石氏就氣得咬牙,憤恨地低聲道:“因為他們也認為是我們不肯把珍兒嫁了沖喜七皇子才死的,白白損失了一個皇子妃的位置,要是七皇子不死,這皇位還說不定是誰的,當然這種話我是不敢說的,他們也不甘明著提,我是從旁人嘴里知道的。
簡直就是笑話!七皇子是被下毒,他死不死跟我兒有什么關系,那種情況把珍兒嫁進去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若是七皇子最后仍死了,鄭太妃是不是還要說他是被我的珍兒克死的!他們要胡攪蠻纏,便是無理也能給你攪三分!”
石氏也不知道為何會跟陳寧雅她們說這么多,或許是因為她們兩個是這些年敢當著她的面直言不諱地說這個話題又真心實意關心鄭珍的人,一旦開了這個口,她就忍不住想把憋著這么久的怨氣全都發出來。
陳寧雅瞧石氏這面紅脖子粗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真的氣狠了,忙寬慰道:“鄭夫人喝杯水,消消氣。”
石氏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太沖動了,萬分歉疚地道歉,“府里平時難得來人,看到兩位夫人太高興了,一時間話都多了,兩位夫人只當我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千萬別往心里去。”
陳寧雅啞然失笑,搖頭溫聲道:“鄭夫人不必這么小心,我們也是真的喜歡鄭大小姐,若是我問夫人,現在有一樁適合鄭大小姐的親事,就是男方年長了些,您同意嗎?”
石氏這下才明白陳寧雅她們上門的目的,一時間驚得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好半天才吶吶道:“給......給珍兒說親?誰?”
陳寧雅和溫氏交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大伯哥?!?
“什么?”石氏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滑下去,還好緊緊抓住扶手,這才沒失態,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蒙圈又有些懷疑人生,皺著眉頭詫異地問道:“那位溫大人?”
石氏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壓根不敢提溫有城的名字,得到陳寧雅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