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足夠去說明一些東西。
“謝了。”洛娜斷開了神經連接,又看了那藍眼睛一下,就插著衣袋轉身走去。
從始至終,伊麗莎白都沒有多問什么、多說什么,洛娜盧德,是她的朋友。
而她們現在,又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風雨的吹拂中,伊麗莎白的橙風衣被吹動,而那邊黑色皮衣褲的洛娜,越走越遠。
洛娜離開了紅雨之家,就往麗彩俱樂部那邊的方向走去,并沒有著急,只是慢慢走去。等她到達麗彩的時候,已經快是黎明破曉時分了。
她進了徹夜熱鬧的麗彩,上二樓找到彩音久美子,很快就從儲藏室下去地下室。
寬敞的地下室里很靜,聽不到上面喧囂的歌舞聲響,北野一家還在睡夢中。
洛娜也沒發出太大動靜,徑直走到那間禁室前面的隔間里,只見潘多拉坐在禁室里書桌前的椅子上,并沒有睡,又或者已經醒了。
“多拉勞斯利。”洛娜叫了聲,“我們看過你那個歡樂之夢。”
轉頭望來的潘多拉面色驟變,從椅子霍然而起,黑色眼眸里燃著復雜的火焰。
“錢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洛娜說,“給芙林報仇吧,多想想這個。”
潘多拉沉默了半晌,一聲冷笑,“報仇?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報仇著啊。”
“你就是覺得報仇無望,才搞那些發瘋玩意,自毀是要輕松一些。”
洛娜哧笑地扯了扯臉頰,不是真的在笑,“我知道用仇人活著是什么滋味,那反而會更好受一些的,我以前都拿你爸來當這個仇人。”
“誰是我的仇人,我報誰的仇,我父母的仇?芙林的仇?”
潘多拉的面色變幻,走到了禁室探視窗口的旁邊,“你就是想要那些密鑰程序段,復活羅頓盧德是吧,為了他一條狗命,死了那么多人。”
“所以我一直都說他是個混蛋。”洛娜已經有了決定,“我是要找其它程序段救活他,他現在不能不活了。只是錢的話,不能讓芙林的夢有意義。”
“別談芙林和我的夢,你不懂……”潘多拉聲音嘶啞。
“咱們不用廢話,來,接上,給你看些數據。”洛娜抬起右掌,釋放出自己的神經血絲線,“如果你看了覺得沒意思,要沖了我的人格,那同歸于盡就是了。”
潘多拉沉沉地望著她,忽然伸手透過探視窗口的間隙,接住了血絲線,神經連接。
她在這里攻擊洛娜盧德沒用,她被困在這里了,殺了對方,自己也逃不出去。
突然,有一些信息數據從神經涌傳過來,進入容器,迅速上了腦,潘多拉看到了一個女人的面孔,她有時候能從電視、時尚雜志看到這個女人,希德雷擴。
而這種信息數據,與希德雷擴近距離談話……
血絲線斷開連接了,洛娜放下了右手掌,望著神情復雜的潘多拉。
“我們一起去把希德雷擴的腦袋砍了吧。”洛娜說道。
潘多拉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想著什么。
那沒有煙熏妝遮掩的目眶,有點斂動。
這時候,顧禾匆匆地奔來了,他今晚送酒井小姐回魚塘后,就在魚塘屋廳的沙發睡下,就在剛才被彩音小姐過來魚塘叫醒,讓他來這里看看洛娜什么情況。
還好,他一路上懸著的一顆心稍為放下,沒打起來。
“芙林不能白死……”潘多拉茫然地說,“不能白白犧牲,我一直是這個意思……”
“我說的不也是這個意思。”洛娜知道對方動了意,就對走來的顧禾說道:“太他媽可笑了,羅頓盧德的女兒和行刑人勞斯利的女兒要混在一起,這什么玩意,但信不信由你,這就是一座亂七八糟的城市。”
對于洛娜的這個說法,面色深沉而茫茫的潘多拉并沒有出言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