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國,讀書人的地位并沒有正史記載的那般高,除非高中科舉,甚至還不如一名掌握手藝的巧匠掙得多。
教書先生也僅是名氣高,可事實上也只是個溫飽戶,就茅堅石他們那個豐登縣,也沒有多少人家能夠讀得起書,學子少了,教書先生的生計自然也會成問題。
不過,饒是如此,孟長河還是被茅堅石夸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年輕人倒是會說話,不過老頭子還得多嘴一句,看幾位應當不是本地人,如此時分不知駐留在我們村口,是為何意?”
茅堅石淡淡一笑,再是抱了抱拳道:“前不久我?guī)熜置脦兹苏米隽艘粓龇ㄊ拢缃裉焐淹恚聰_了精怪,不便入山趕路,長者放心,吾輩修道之人,四海皆可為家,我等必然不會進村叨擾,只需在露天休息一夜!”
茅堅石看似把自身得退路都給說死了,其實正是以退為進之道。
同為讀書人,自然更懂讀書人,面子薄是這輩人的通病,就算心中不愿,那老者自然不好意思再把幾人拒之村外。
畢竟茅堅石話都已經說那么漂亮了,可不是白白夸你的!
更何況,單以茅堅石的體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輩,你要攔,攔得住?
權衡利弊之后,趁人家如今好言好語,孟長河還是決定先將幾人安置一番,監(jiān)視在自己人的手底下,總比放在外頭提心吊膽的要好!
并且,茅堅石幾人,服裝一致,看上去的確像是一個道觀的人,便沒有再錙銖必較了。
不一會,茅堅石六人便在對方的引導下進入了村門。
“果然是結界?”
而在踏入村門的那一刻,茅堅石心中便有了明確的答案。
以他們幾人的實力,其實完全不必在意這些世俗之人得眼光,大可直接行動。
他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選擇進入村子,那是因為他發(fā)現自己第二狀態(tài)下的‘見錢眼開’之術,居然看不出村子的任何異樣。
可隨著暗夜的降臨,他們終于發(fā)現眼前的村落并沒用表面上的那般簡單,處處透露著詭異。
并且,在那一瞬間,茅堅石視線內原本看上去在平常不過的村子,終于展露出了冰山一角。
整個村子的村民,居然只有一人是活人,而其余人,包括在前方引路的村長,在茅堅石的視線內,只不過是一團磷火,那是死人身上才會冒出來的東西。
并且,死亡時間至少要在年以上!
這一點,茅堅石并沒有告訴其余幾人,不是因為顧忌到身前有人,也不是派系問題,而是這東西一解釋起來壓根就解釋不清楚。
茅堅石也沒想暴露自己雙眼的能力!
“是錯覺?這個村子,我為何覺得有些眼熟呢?”
隨行的距離越來越長,茅堅石目光逐漸變得復雜了起來。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鬼村,可他卻發(fā)現,不斷出現在自己視線內的一草一木皆是變得似曾相識了起來。
仿佛,就在近期見識過一般!
“還是說,這里頭結界已經開始篡改進入者的記憶了?”
茅堅石很快便想起了凌天渡曾提過的事情,那些曾經進入過此地,卻最終平安歸返的地棺師與銀棺師似乎都被篡改過記憶。
“咳咳,村長,好好的你怎么又請人來做法事了呢?”
好一段距離后,前方的孟長河突然止住了腳步,而出現在他前面的是一名約莫六十余歲的老嫗。
“又請人來做法事?”
聽到這句話,茅堅石等人不禁心中一凜,如此簡短的一個信息,無疑與他們得到的那微不足道的情報漸漸吻合了起來。
孟長河似乎對此并未多加掩飾,耐著性子道:“王婆子,這么晚了,你視力不好,就不要出門了,省得你家丫頭又來挨個找你了!”